那是一个符号。一个他见过的符号。
他冲回办公桌,在堆成山的卷宗和材料里疯狂翻找,纸张哗啦啦散落一地。终于,他找到了——老张破译的“审判码”对照表。他一把抓过来,手指在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上飞速移动,最后停在其中一个上。
一个斜钩,从圆圈里引出来,指向斜下方。
老张用红笔在旁边标注:“疑(?)出现2次,特征不明”。
李秀华临死前画的,就是这个符号。
“他不是在说‘找不到账本’……”陈建国喃喃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符号,“他是在说,这个符号代表的人,找不到。‘疑’不是指怀疑,是指……不能被找到的人。”
“什么人不能被找到?”小李问。
陈建国没回答。他拿起笔,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:
“李秀华知道‘疑’符号的含义 → 他见过被标记为‘疑’的人 → 这个人身份特殊,不能暴露 → 李秀华临死前画这个符号,是在警告,还是在求救? → 他自杀,是因为知道这个人会灭口,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个人的同谋? → 王建国的器官买卖网络,李秀华参与了多少? → 如果参与了,他为什么自杀?如果不参与,他为什么会知道‘疑’符号的含义?”
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,像滚雪球,越滚越大。陈建国放下笔,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破案就是这样,你以为摸到了线头,扯出来的却是整张密密麻麻的网,网上每一个结点都连着另一根线,另一张网。
窗外,雪越下越大,天地间白茫茫一片。远处教堂的钟声敲了七下,沉闷的钟声在雪幕中传得很慢,很悠长。
陈建国站起身,从墙上取下那张巨大的中国地图。地图上,讷河只是东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小点。他用红笔在这个小点上圈了个圈,然后画出一条线,延伸到杭州,又一条线,延伸到吉林,再一条,延伸到内蒙古。最后,他在这张网的中央,写下了三个字:
“王建国”
写完,他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很久,然后拿起笔,在“王建国”旁边,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问号后面,他用很小的字,写下了那个从笔记本上抄来的符号:一个圆圈,一条斜钩。
“疑。”他轻声念出这个字,然后划掉,在旁边重新写上:
“医?”
当天下午,公安部特派员到了。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刑侦,姓秦,从北京直接飞过来的,裹着一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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