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,声音平淡:“与账目相符。”
刘莽死死盯着他的动作,直到铅盒重新封存、密室石门轰然关闭,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。方才那一瞬,他全身肌肉紧绷,右手一直按在刀柄上——若简自在流露出半分贪念,此刻已是血溅五步。
所幸,没有。
这个年轻人冷静得可怕,仿佛面对的只是寻常矿石。
接下来的日子,矿场陷入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简自在并未大刀阔斧地改制,反而事事遵循旧例。只在细微处调整:矿奴的伙食里多了半勺油腥,伤病棚添了几味廉价草药,东三区那套“循脉挖矿法”悄悄推广开来。
产量,竟真的稳步提升。
刘莽每日巡视,所见皆是井井有条。矿奴们埋头苦干,监工们虽偶有怨言却也不敢造次。石堡里灯火常明,简自在不是核对账目,便是推演矿脉图,勤勉得让人挑不出错处。
但越是平静,刘莽心头那根弦绷得越紧。
他总觉有哪里不对。这个年轻人太沉稳,太滴水不漏,像一口深潭,表面平静,底下却不知藏着多少暗流。
变故来得比预想更快。
关希离开矿场的第九日,一队狼狈不堪的溃兵逃到了矿山脚下。他们带来了石破天惊的消息——
狄狨大军南下,黑石城被围!
城池尚未攻破,但四面通路已绝。侯府亲卫死守城墙,城外则成了人间地狱。流民如潮,饥寒交迫,易子而食的惨剧已在荒郊上演。
更让人心悸的,是关希的下落。
那几个溃兵言之凿凿:三日前,他们亲眼看见关总管的马车在流民潮中被冲散。混乱中,不知谁喊了一声“车上有粮”,成百上千的饥民便如蝗虫般扑了上去。护卫们挥刀砍翻了十几个,却挡不住更多人红着眼往前涌。
关希本想以修为震慑,可他恶疾缠身,气力不继,刚运起玄气便痛得面目扭曲。混乱中,竟被几个饥民拖下车架,无数双脚践踏而过……
等溃兵拼死杀出重围回头望去,只看见泥泞中那身熟悉的锦袍已被撕扯得稀烂,再无动静。
“死了?”
矿场议事厅里,刘莽霍然起身,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:“你们确定?!”
“千真万确……”溃兵首领伏在地上,浑身发抖,“小的们亲眼所见……关总管他……怕是没挺过来……”
厅内死寂。
所有管事、监工的脸上血色尽褪。关希死了?那个淬体六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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