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穴的阴寒瞬间包裹了三人。幻境中灼热的风沙、血腥的气息、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死寂和青铜棺椁散发出的冰凉金属气味。身上的士卒残甲、伤口血迹缓缓淡去,变回了进入幻境前的衣物,但精神上的疲惫与创伤却真实残留着,如同刚从一场漫长而残酷的噩梦中挣脱。
李白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却隐隐作痛的手指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指骨尽碎的幻痛。他闭目调息片刻,再睁眼时,眼中青莲虚影一闪而逝,确认了自身真实的力量正在缓慢回归,但并未完全摆脱此地的压制。
吕布单膝跪地,粗重地喘息,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,汗珠混着未干的血迹(真实的血,来自他自己之前战斗的伤口)滑落。他死死盯着那空棺和棺底的戏折子,眼中凶光未褪,却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。那红袍鼓手随意一挥带来的碾压感,以及最后那空灵光晕展现的、远超理解的力量层次,让他这位曾傲视人间的猛将,感到了久违的、近乎本能般的忌惮。
陈世美背靠冰冷的石壁滑坐在地,脸色苍白如纸,嘴角仍有血迹渗出。他神魂消耗最剧,强行布阵和最后那番“点破”真相的言行,几乎榨干了他的心力。他目光落在《长生》戏折子上,疲惫的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。
棺内空无一物,除了这本折子。那空灵的声音自称是“真正属于我的那场‘戏’”,称红袍鼓手为“拙劣的模仿者”,并轻易“拆了”那沙场烬的戏台。它是谁?是这戏院真正的主人?还是某个被困于此的、更古老的“戏魂”?这本《长生》折子,是邀请,是陷阱,还是另一种形式的“熔炉”?
“看么?”那苍老声音的询问,还在地穴中隐隐回荡。
吕布率先嗤笑一声,嗓音沙哑:“看?怎么不看!老子倒要瞧瞧,这鬼地方还能唱出什么花样!《长生》?嘿,老子砍过的方士术士,没一个真长生的!”他撑起身,走到棺椁前,伸手就要去抓那本戏折子。
“吕将军,且慢。”陈世美出声制止,声音虚弱但清晰。
吕布手顿在半空,皱眉回头:“怎么?怕了?”
“非是惧怕。”陈世美缓缓摇头,目光未曾离开戏折子,“只是……方才那‘沙场烬’,我等是被迫入戏,身份、力量皆受制于‘角色’。此番若主动‘看’这《长生》,恐有不同。或许……选择权在我等手中,但一旦选择,牵涉或许更深。”他看向李白,“李兄以为如何?”
李白走到棺椁另一侧,凝视那空棺内部。棺壁光滑,刻着极其细密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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