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程颐脸色涨红,“证据何在?!”
“证据在此!”苏轼从怀中——忍着剧痛——取出那份誊抄的、染着秦三血迹的账册副本,高高举起!“此乃司马光公生前暗中查获之部分账目,其中标记,指向河工款项流向异常,关联多位官员及商号!而关键证物,一为已故河督赵某之螭龙玉佩,二为一截被害人工头刘某之断指,司马公已将其秘密藏于旧邸西厢地下!此二物,已被贼人觊觎,王岩因此被迫害,旧邸因此被焚!”
他目光如电,射向文官队列中几个神色骤变的人:“而那幕后主使之人,位高权重,致仕闲居,左眉之中,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!此人门生故旧遍布朝野,宫中亦有联系,一手遮天,为掩盖贪墨罪行,不惜杀害司马公、灭口王岩、构陷忠良!臣,恳请陛下、太皇太后,明察秋毫,揪出此獠,以正朝纲,以慰亡灵,以安天下!”
左眉黑痣!致仕闲居!这几个关键词,像惊雷一样炸响在许多人心中!不少人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、或明或暗地,瞟向了与贾易关系密切的几位官员。
那几位官员顿时汗出如浆,想要驳斥,却见苏轼手中那染血的账册,和那言之凿凿的指控,一时竟张口结舌。
“苏轼!”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,是内侍省的一位大宦官出列,尖声道,“你无凭无据,仅凭臆测,便敢指摘致仕元老,更是影射宫中,实属狂妄!陛下,太皇太后,此等狂悖之徒,应立即拿下,交有司严审!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臣附议!”
数名官员立刻出声附和,其中不乏程颐一党和与贾易关联密切之人。
眼看朝堂之上,又要陷入攻讦与混乱。
就在这时,珠帘之后,一直沉默的太皇太后,终于缓缓开口了。她的声音不高,带着老年人的沙哑和疲惫,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:
“够了。”
大殿顿时鸦雀无声。
“苏学士,”太皇太后的声音透过珠帘传来,“你方才所言,贪墨河款、构陷命官、致仕元老牵涉其中……可有实据?除了这份账册抄本,那玉佩、断指,现在何处?”
苏轼心头一紧,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。他叩首道:“回太皇太后,玉佩与断指原件,为防不测,臣未敢携带入宫。但其藏匿地点,司马公留有手书指明。另有人证,乃被害人工头刘某之遗孀,跛足妇人阿萍,现已被臣妥善保护,其口供可证实部分情节。此外,臣之书童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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