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寻更多线索——线索或真或假,皆可伪造——而是稳固自身。太皇太后既然开了金口,学士便有了喘息之机。当善用此机,示弱于外,固守于内。让对手摸不清你的虚实,看不清你的动向。他们布局越久,破绽便越多。急的,该是他们。”
示弱?固守?苏轼品着茶,陷入沉思。这与他以往遇事直来直往、锋芒毕露的风格截然不同。但道长说得对,此刻敌强我弱,若再主动出击,正中对方下怀。不如暂敛锋芒,静观其变,或许能引蛇出洞。
“只是,”苏轼仍有疑虑,“对手步步紧逼,诬陷构陷,若一味固守,恐其罗织更多罪名,届时百口莫辩。”
“所以,要固守,也要‘固证’。”清虚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,“将那件袍服,还有学士手中其他可能的关键之物,妥善藏匿,非到关键时刻,绝不示人。此为‘固证’。同时,明面上,学士可做出一副惶惶不可终日、四处求告无门的姿态,甚至可‘病’上一场。暗地里,却要有一双眼睛,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,尤其是那些看似与学士无关的细微之处。譬如,谁在推波助澜,谁在散布流言,谁在联络证人……须知,越是复杂的局,牵扯的人便越多,人心难齐,必有缝隙。”
苏轼豁然开朗。道长这是在教他,从被动接招转为暗中观察,从追查线索转为揣摩人心。对手布下天罗地网,必然多方联动,只要找到其中薄弱的一环,或许就能撕开裂口。
“道长一席话,令苏某茅塞顿开。”苏轼郑重一礼。
“不敢。”清虚道长摆摆手,“贫道不过旁观者清。另外,秦三那边若有消息,贫道会设法告知。撷芳楼水深,秦三虽有些门道,也需时日,学士勿要心急。”
又闲谈片刻,苏轼起身告辞。临行前,清虚道长送他至山门,忽然道:“昨夜子时,贫道于静坐时,偶有所感。学士今夜若有所行,需谨记四字:虚则实之,实则虚之。槐下有约,未必是约;旧邸藏秘,未必是秘。凡事,多留一分心眼。”
苏轼心中凛然,知道长是在点醒他今夜之约。他再次深深一揖:“多谢道长提点,苏某铭记。”
回城的马车上,苏轼闭目沉思。清虚道长的话,像一盏灯,照亮了他纷乱的心绪。示弱,固守,观变。槐下之约,是陷阱的可能性极大,但未必没有价值。至少,可以看看,是谁在约他,目的为何。
他决定赴约,但要做好准备。
回到苏府,日头已高。府中依旧压抑,但苏轼的神色却比离开时平静了许多。他唤来苏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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