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县的礁石岸边,海风裹着咸腥扫过,把围观人群的粗布衣角掀得噼啪响。
有人裹着补丁棉袄缩着脖子,有人踩着凉鞋露着冻红的脚踝,都挤在魏记珠档的旧木牌前,眼不错地盯着铺子里的人影。
“风平浪静,珠蚌满舱!”魏青的声音裹着风撞出来,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亮堂,彩头刚落,围得密匝的百十号人里,掌声轰地炸响,震得礁石缝里的海鸟扑棱着翅膀扎进云层。
李桂英攥着象牙柄折扇,指尖在扇骨上敲了敲,立在冷风里却没裹厚衣,锦缎长衫衬得他身段清瘦,眼尾扫过人群时扬声笑:
“魏兄弟好胆色,这百号人盯着,半分怯意都不见。这换了旁人,早攥着衣角说不出话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铁掌阁的林小姐往人群后缩了缩,指尖绞着手帕,掩唇接话时耳尖泛着红:
“魏青有真本事,前几日我见他练奔云掌,掌风扫得草秆贴地寸许,怪不得教头总把他带在身边。”
珠市铺子门口的青石板上,梁实跟陈忠凑在一处嗑瓜子,葵花籽壳落了满地。
梁实往人群里瞟的眼,皱纹挤成了褶子:“我这老眼没花吧?魏青这势头,往后在白尾滩定能拔尖。
想当初他刚跟着我时,连撬蚌壳都能割着手,血珠子滴在滩上跟碎红珠似的。”
陈忠剥颗花生扔进嘴,咯嘣脆响震得牙酸:“少爷挑的徒弟,能差到哪去?
你看他那肩背,宽得像咱铺后那崖石,往那一站,腿跟钉在滩上的桩似的稳。”
两人对视而笑,眼底的欣慰裹着热气,把身侧的冷风都烘暖了些。
“阿妹,帮我拿好这个。”魏青的声音撞开喧闹,他侧头时,额发扫过眉骨,露出的眼亮得像浪尖的碎光。
身侧的小姑娘攥着他的粗布外袍,指尖勾着布料边:“阿兄,这水冷得扎手,你别待太久。”
魏青拍了拍她的头,指腹蹭过她冻红的耳尖,指尖利落扎紧裤腿。
宽肩阔背的身板在风里绷出劲瘦线条,腰侧的肌肉随着动作滚出浅纹,大步往白尾滩码头走时,鞋底踩得滩涂水溅起细花,落在脚踝上凉得刺骨。
“这身子骨,是天生的练家子!”天勤武馆的韩叶攥紧了拳,指节泛白得像冻住的石头:
“宽得像崖,稳得像桩,要是当初梁实上门求我爹收徒时,我没拦着说‘毛头小子没成色’,准是天勤武馆的顶尖亲传!”
他爹是“熊罴猛虎”之一,眼光毒得能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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