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的极致死寂与剧毒,仿佛将时间的流动都凝滞了。
每一息都漫长如岁,充斥着侵入骨髓的寒冷与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楚。
凌尘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墨绿毒海中载沉载浮,仅靠着丹田深处那倔强颤动的半轮绿芒维系着最后一线清明。
背上的朱药师重如顽石,身躯冰冷僵直,只有极其微弱、带着腐败气息的呼吸证明他还未彻底化作一具毒尸。
凌尘甚至无法感知外界,所有的神念都用于内视体内那场绝望的拉锯战,微弱的绿芒在狂暴毒素的冲击下苦苦支撑,延缓着生机被彻底吞噬的速度。
它像一个在惊涛骇浪中苦苦支撑的灯塔,光芒虽微,却固执地不肯熄灭,指引着他最后那点不愿沉沦的意志。
就在这绝境之中,一股微弱、却与深渊剧毒气息截然不同的气流,混在浓重到令人作呕的腥秽里,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。
那气流清冷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药香。
这异样的气息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瞬间惊醒了凌尘被剧痛麻痹的感官。
昏沉的意识挣扎着挣脱毒海,他吃力地抬起头,试图在墨绿粘稠的视野中寻找源头。
光线,极其微弱、带着点点冷白荧光的奇特菌类光芒,刺破了绝对的黑暗,勾勒出前方一片不可思议的景象。
那不再是无穷无尽的毒浆,而是一片相对开阔的、被巨大穹隆覆盖的空间边缘!
脚下湿滑冰冷的“地面”延伸过去,逐渐显露出被剧毒侵蚀得黢黑发亮的岩石,而岩石之上,并非空无一物。
一面坚韧的、仿佛由无数墨绿色坚韧藤蔓与某种奇异树脂编织而成的巨大壁垒,隔绝了汹涌的毒浆海洋,如同堤坝般将这片不大的空间保护在内。
壁垒本身也饱受剧毒侵蚀,呈现深褐近黑的色泽,表面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毒痂。
但壁垒上布满了细密的孔洞,正是这些孔洞,不断将外界精粹的毒浆缓缓过滤、吸入,流淌在壁垒内部隐约可见的脉络管道中。
壁垒之内,一片奇异的景象赫然入目。
空间并不大,不过十丈见方,却生机诡秘。地面依旧是厚厚一层剧毒浸染的软泥,但上面生长着形态各异、色彩斑斓的奇异毒植!
墨紫色的蘑菇伞盖流淌着荧光,深褐色的苔藓长满针刺般的绒角,半透明、散发着磷光的鬼脸苔攀附在石壁和巨大的乌黑根茎上,无声地扭曲。
先前看到的那种深褐色、近乎透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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