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怯。哼,这都是被那禽兽逼出来的,原来我多善良多单纯啊。咱们收工回家!”
她转身消失在人潮中,不远处的树枝上,一只鸟腾空而起,利箭般掠过半幅天空,飞入一栋高楼的窗口。
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,顶层全是雅间,非王公贵族不得进。今日这一层被人包下,只有东南的一间房有客,门外守着几个便装侍卫。
房中金猊吐烟,八扇的山水绣屏后,珍馐满桌,琼浆盈盏,两位青年公子倚窗对坐,皆是气度清贵、仪表非凡,那只鸟就落在其中一人的肩上。
“三哥,你这鹘鹰去哪儿了?”
“看方向是赵家桥东边的猫肆。它喜欢抓带皮毛的活物,来京城这么久,我怕它伤到小孩子,没让它飞过。”
“那今日怎么让它飞?”
“再野的鸟,被人在笼子里驯久了都会乖觉,出来不敢乱啄。今日天气好,我让它去找找猎物。”陆沧意味深长地道,单手持杯,摸了摸若木的头,若木闭上眼睛,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,张开嘴等他喂饭。
“自己吃。”
他从铜炉火锅旁拿了一盘生羊肉,远远地放到茶几上,若木蹦蹦跳跳地去填肚子,一边啄食一边侧头看谈话的两人。
叫陆沧“三哥”的正是大周天子陆祺,今日没有朝会,他出宫游玩,把称病的堂兄从宅子里生拉硬拽出来。对陆祺来说,世上和他血缘最近的就是这名堂兄,两人的岁数只差半个月,他的父亲是庆王世子,陆沧的父亲是庆王庶子,他自小父母双亡,是在陆沧家被婶婶抚养长大的。
“三哥,上次你来宫里,咱们兄弟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话。那群大臣上朝憋着一肚子话不说,非要私下来见我,我真是快被他们烦死了。”他苦恼地喝酒。
陆沧笑了,亲切地唤他的字:“允吉,当了天子,就没有清福可享,不能时常见到想见的人,也不能随便说想说的话,你早就做好准备了——这可是你当初离开溱州时亲口对我说的。”
十五岁那年,他跟了大柱国从军,而陆祺回到庆王府继承爵位。没过多久,段元叡就从宗室里选了陆祺当天子,临行前,陆祺握着陆沧和李太妃的手依依不舍,郑重许诺要做个好皇帝。
“是这个理,可做起来真的难。”陆祺叹道,“尤其是在大柱国的面前,我连腰都挺不直,有时还要招他一顿骂,哪里像个皇帝的样子!他老了,脾气越来越暴躁,脑子也糊涂了,我根本就不敢惹他。宫里的禁军都被段家人包圆了,你说我晚上能不能睡得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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