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记得爹娘叫什么、家在哪儿。这么多年过去,他们不知还在不在世上,若是历经千辛万苦打听到了,却得知他们死了,那还不如不找的好,就当他们平平安安地活在那个湖边。”
叶濯灵安慰她:“你不知道你家在哪,我却有个大致的方向,等我找到我哥哥,你也要这么喊他。我认的妹妹,他不敢不认的。”
采莼拉出脖子下雕着荷叶的玉佩,放到叶濯灵手里,“这是我爹娘留下的,因为磕坏了一角,值不了几个钱,人贩子又嫌我是怪胎,身上戴的东西晦气,所以没卖。我不知挨了多少顿打,才保下它做个念想,姐姐认下我,我就把这个当结义的信物,你别嫌弃。”
叶濯灵收下,翻了翻包裹,找出一枚镶金的翡翠坠子:“好妹妹,我祖上也阔过,成天吃香喝辣,到我这辈是落魄了。这坠子你收着,等我有钱了再给你买好的。”
说话间,汤圆在褡裢里动了动身子,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,神情恍惚地打了个哈欠,竖起大尾巴,摇摇晃晃地往窗子爬去。
叶濯灵提溜住它的后颈:“死孩子,这会儿要解手。”
她无奈地走到窗边,忽觉有股凉风吹到面上,举着灯盏一看,原是破旧的窗纸上有个小洞,窜了丝风进来。
“快去快回。”她支开窗子,警觉地左右看了看,让汤圆溜出去。
丑时过半,夜深人静。
邸店的马厩里窸窸窣窣,三匹马从打瞌睡的牛身后经过,驮着人和行李向北行去,消失在黑暗里。
出了驿城,叶濯灵把采莼的军马丢弃在枯树林里。天穹高阔,旷野苍莽,一钩月尖如狼牙,冷冷地照着旧时的官道,她仰起头,几点冰晶似的寒星忽隐忽现,仿佛被河上吹来的秋风蒙上了一层水汽。
“如此好风良夜,奈何做贼出奔。”
她叹了口气,执鞭一挥,后面的采莼紧紧跟上,左脚缠了一圈布,仍在颠簸中疼痛难忍。
两人约莫行了七八里,风中的水汽越来越足,马跑得慢了下来。
“姐姐,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?”采莼突然问。
叶濯灵侧耳听去,有浪花在拍击河岸,“没有啊,就是河水。”
身前的汤圆在空中嗅了嗅,用爪子扒拉了她好几下。
她回头,月光还算明亮,堪堪能看清周围景物,连个鬼影子都没有。
“你别吓我……”叶濯灵蹙起眉头,叫采莼走快些。
又走了一刻,汤圆跳上她的肩膀,倏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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