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想往裙子里塞点衣物,奈何身边的汤圆太显眼,只好给它闻了点儿蒙汗药弄睡了,兜在身前当孩子糊弄人。出了山口,她听见樵夫和人聊八卦,就知事情成了一分,走近发现那两个带刀的家伙不认识银莲和采莼,又成了一分。他们虽然换了衣装,但腰间的马刀暴露了身份,刀把刻着征北军的火焰纹。
想抓她?没门儿。
叶濯灵的心还咚咚跳着,捡了几件薄衣裳团到裙内,再把呼呼大睡的汤圆头朝下往褡裢里一塞,挎在肩上。
她走到竖着幡子的那家院子前,见马厩里拴着九匹马、两头骡子,正嚼着草料。小屋的烟囱飘出阵阵炊烟,有个妇人从厨房端着水盆去了主屋,看背影不太年轻。
叶濯灵对银莲道:“你同我说想好了,咱们分开可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银莲点了下头: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带着我的平安扣做信物,交给徐太守,这是他当年给我爹的。”叶濯灵从怀中摸出一枚白色的平安扣,双手递给她,“好妹妹,我全指望你了,你若是做不到,我也不怪你,是天意叫我不能如愿,咱们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
“我一定带到!”银莲的眼里有了泪花,“姐姐,你们保重。”
采莼的眼睛也红了,哽咽道:“以前你刚来王府,我嫌你总是哭,吵我睡觉,就往你抽屉里放毛毛虫,你从来没问过。你是个心宽的人,这样的人有福气,你肯定能顺利回家的。我是个没家的人,你要替我好好过日子。”
再说下去,三人就要抱头痛哭了,叶濯灵拍拍两个姑娘的肩膀,“事不宜迟,咱们按计划行动,上了大路,各奔东西。”
“好。”银莲跨过栅栏,不放心地告诫她们,“这家租了好些年的马,常跑周边的州郡,马喂得肥,就是老板品性不好,碰上生人漫天要价。”
“便宜他了。”叶濯灵轻哼,尖尖的指甲一弹,丢了个金锞子在院内草丛里,“你顺便问问他,这两日可有赤狄人从山里出来。”
银莲去了一遭,过了半盏茶,回来说村里未曾见到赤狄人。叶濯灵百思不得其解,也不知他们藏到哪儿去了,那么大的块头,总不能像她一样装怀孕瞒过士兵吧?
这家的马膘肥体壮,老板却短小精悍,叼着烟斗在马厩里挑了四匹棕马,目光在叶濯灵身上遛了一圈,笑道:“这位娘子,去县城价钱好说,三十里路,我挑好马驮你们,一共三钱银子,一点儿不贵。可您是有身子的人,我做小本生意,要有个闪失,赔不起啊。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