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细作的内应,走南道要去余家村,还有一人抢了我的马。你们分我一匹马,我带这个兄弟回城。”
马队中有人道:“王爷让我们沿西路追寻……”
朱柯苦笑:“你们追到抢马的那个细作,比什么都强,我那马被蛇咬了,发狂跑不远,往东北方去了,她应是觉得车重跑不快,才从车上下来。”
原来他那匹马跟着飞光跑了个把时辰,已是强弩之末,陆沧走后他先是让马慢慢跑,再下地牵着它走。黑马疲惫不堪,看到道旁的草低头想吃,没留意踩到条灌木丛里的毒蛇,前腿被咬了一口。战马比一般的士卒还金贵,能救则救,朱柯当即剜下它一小块皮肉,敷了止血药,可也不知能否治好,他见离城门还有一大截路,便骑上马,催促它往云台城赶,等到城内再换一匹。但途中它发了狂,兜了个大圈子,在河边喝了许多水才静下来,折腾了好些时候。
被救起的士兵适时开口:“咳咳……她们原是去黄羊岭,在车上改了主意,要去余家村,等天亮就能到,我听得真真切切!你们别走这条路。”
朱柯也道:“我也听见马车往东转了,即是如此,就快追吧。”
领头的骑兵点了点头,向后一人道:“你与我同乘,把马给朱统领,咱们沿南道追!后面五人,追那匹发狂的马!”
“是!”
那五人得令,驱马调转方向,消失在黑夜中。
秋星时明时暗,旷野上霜白与黎黑交替,一骑孤影如箭矢掠过小丘,几十丈外,骑兵穷追不舍。
“赤虏休走!”
“交出兵器,快快下马投降!”
呼声顺风飘来,叶濯灵不敢回头,死死攥住缰绳,手心火辣辣地疼。她被这匹疯马颠得晕头转向,差点吐出隔夜饭,眼花缭乱间看见金红的烈焰直上云霄,烟气随风荡开,露出高耸的城墙。
……这是刚出家门又兜回来了!
她伏低身子,双腿夹紧马腹,在背囊里胡乱摸索一阵,没摸到巾子,指头勾到一张面具,扯出来往脸上一戴,勉强挡住呛人的黑烟,可两眼还是被熏得难受,只能眯着视物。
“转弯啊,求求你了,向右转!我再也不抽你了!”
她绝望地拍着马脖子,一个劲儿地用靴子踢它,汤圆也急了,从她怀里露出脑袋,啊呜一口咬在马耳朵上。
黑马痛嘶一声,高高扬起前蹄,面前突然“铿”地扎下一支雕翎箭,震得沙土纷飞。叶濯灵抬眼,全身的血液瞬间冻成了冰,惊叫卡在喉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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