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丝线,在红纱帐上描出几朵金合欢的轮廓,帐中侧卧着一抹身影,鼻息浅浅。
……还在睡?
他站了须臾,撩起半片纱帘,入眼一滩浓墨般的青丝泼洒在枕上,蜿蜒迤逦至床沿,发尾悬在空中。他的新婚夫人面朝墙壁,锦衾掩住肩膀,露出一茬鲜笋似的雪颈,半枚红印隐在乱发间。
陆沧悄然坐在床沿,用刀柄轻轻戳了下被子:“起来吃些东西。”
被子动了。
叶濯灵慢慢地抽出一只胳膊,把头发捋到一边,仍背对他躺着,那枚吻痕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。他再往下瞧,又是一枚,颜色更深。
陆沧犹豫片刻,掀开被子,她猛地抓住被角,把自己牢牢裹成个粽子,只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瓜子脸,可当目光触到那柄寒光凛冽的长刀,她睫毛一抖,再冰冷的表情也被惊惧破坏了。
……她怕这玩意。
陆沧把擦了一半的环首刀收入皮鞘,放到桌上,试图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:
“它叫流霜,是我母妃重金请工匠打的,取过的性命约莫有一千条,血气重,许多人见了都怕。只要你不生二心,我不会用它来杀你。”
她的脸又往被子里缩了一半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说得不太对,可话已经说出口了,干脆不去深究,生硬地把她手里的被子拽出来——不出所料,遭到了剧烈反抗,于是他使了个擒拿术,将她朝下一翻,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的双腕,举过头顶。
叶濯灵屏住呼吸,安静地伏在锦褥间。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轻按在她后颈,顺着脊背缓缓向下,指节所过之处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陆沧专注地为她舒筋活络,手法熟练地按压着背部经络。她肌肤本就娇嫩,稍一用力便泛起淡淡绯色。许是被按得疼了,她悄悄侧过脸来,眸中水光潋滟,贝齿轻咬着唇,发出细微的呜咽。
那声带着委屈的轻唤让陆沧心头微动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她颈后的浅痕——那是昨夜相依时不经意留下的印记。
他的目光掠过她颈侧,忆起当时她依偎在怀,发间幽香萦绕,令他不由自主地在她肩头落下一吻。
目光掠过她腰间那道浅淡痕迹,陆沧忆起昨日她躲闪时,自己伸手相扶的情形。此刻这般相近的姿势,令他倏然回神,方才察觉掌心仍停留在她腰间。
那纤细腰肢正微微轻颤,恰似春枝承风。
这般情状,不禁令他想起昨夜——浴桶中水雾氤氲,她倚在他怀中轻轻颤动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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