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搜索“快速回本的方法”。
弹出的网页充斥着“十倍杠杆”、“一夜暴富”、“跟庄秘籍”的广告。他一个个点开,眼睛里重新燃起一种病态的、绝望的火光。他加入了更多的群,交了更多的“会员费”,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结果只是将债务的窟窿越捅越大。
直到催收的电话打到公司,打到老家父母那里,最后打到妻子上班的地方。
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,留下一纸分居协议。
父母在电话里老泪纵横,掏空了棺材本,却依然是杯水车薪。
世界彻底崩塌。他站在江城二桥的栏杆外,下方是漆黑如墨、缓缓流淌的江水。夜风很冷,手里屏幕碎裂的手机上,最后一条信息是某个“老师”发来的:“今天行情判断失误,明天带你做另一只,肯定赚回来。”
他笑了笑,笑容比哭还难看,然后松开了手。
手机旋转着坠落,先于他,没入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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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床上的陆孤影猛地睁开眼,胸口剧烈起伏,监护仪发出轻微的报警声,心率骤然加快。
冷汗浸湿了病号服。
两种人生,两种极端。一个是站在资本金字塔顶端,用理性和规则狩猎的掠食者;一个是沉沦在信息与情绪泥潭底部,被反复收割的猎物。
记忆的融合不仅仅是画面的叠加,更是情感、思维模式、行为本能、甚至身体反应的重塑。前世的冷静、克制、计算,与今生的焦虑、盲从、冲动,在每一根神经末梢纠缠厮杀。
他能清晰记起前世办公室里那杯冷萃咖啡的酸苦香气,也能瞬间回忆起出租屋里泡面浓重油腻的味精味。
他能感受到面对市场崩盘时,那种猎手发现受伤猎物般的、冰冷的兴奋感;同时,更尖锐地体验到爆仓那一刻,心脏被无形之手攥紧、近乎窒息的绝望和冰冷。
“呃……”
他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,左手无意识地抓住床单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头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像有电钻在太阳穴里搅动。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神经回路、记忆路径在强行兼容、重构。
生理性的恶心感涌上喉咙。他侧过头,对着床边的医用塑料盆干呕了几声,只吐出一点酸水。
“你醒了?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。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走过来,检查了一下输液管和监护仪数据,“心率有点快。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头痛吗?”
陆孤影看着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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