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霄奎说至此处,声线戛然顿住,额上冷汗涔涔,顺着鬓角滚落腮边,那双眸子满是惊恐,直勾勾望着李俊,身躯如筛糠般不住发颤,竟是半字也不敢再往下陈说。
早年间,他曾闻师兄弟二人对坐闲谈,其一叹道:“你我乃总角之交的师兄弟,当年在终南山学艺时,便约定有福同享、有难同当。如今你决意不投那朝堂,我自然也不肯孤身前往,不如仍在江湖中逍遥快活,岂不甚好?”
齐霄奎彼时旁听此言,心中便已暗打主意。他本是为求功名出身才毅然下山,思忖着只要有人肯重用自己,管他是忠是奸,皆非自己该操心的闲事。
他兀自宽慰道:“忠奸二字,本就无甚绝对准绳。古往今来,定论皆由胜利者书写,说红便是红,道黑便是黑。那失败者,终究是一文不值,任人评头论足罢了。”
齐霄奎素来对梁山强人深恶痛绝,而高太尉与梁山好汉恰是势同水火、不共戴天,便暗道彼此乃是一路中人,说不定还能惺惺相惜、共谋大事。
主意既定,齐霄奎不再瞻前顾后,出了客栈便直奔东京汴梁,一心要投到高太尉府下。
甫抵东京,他便径直奔往高俅府邸,自报家门之余,更将自身武艺吹嘘得天花乱坠、神乎其技。不想这番夸耀,竟真个得了高俅的青眼。高俅听闻他是终南山隐世高人的弟子,心中暗喜不已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道:“英雄既有这般本事,须得当场演练一番,老夫方能量材录用。”
待齐霄奎演练已毕,高俅抚须大笑道:“英雄不必沮丧,老夫既看中你这一身本领,自然会予你个出身,亦会为你铺就青云路,让你有用武之地,将来名利双收、光宗耀祖,易如反掌!”
齐霄奎闻言,喜得眉飞色舞,连忙躬身问道:“恩公有何妙策,还望明示!”
高俅敛了笑容,阴恻恻说道:“那一百单八星虽已离了梁山,却贼心不死,时时刻刻惦记着梁山水浒的基业,终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。”
“梁山寇氛一日不靖,陛下便一日宵旰难安,我等庙堂之臣,亦无宁日可享。” 高俅踞坐于太师椅上,指节轻轻叩击着檀木扶臂,语调阴鸷却故作沉凝,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如钩似刺,死死攫住阶下的齐霄奎,“本太尉命你即刻携两名心腹锐士,星夜驰援梁山寨。先加固营垒,再借擂台之名广布檄文,尽皆辱没梁山贼子的颜面,公然叫阵水泊余孽!”
言及此处,他刻意顿了顿,眼底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狡黠寒芒,缓缓续道:“那梁山贼众平定方腊凯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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