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的心得放在一处。
窗外,雪越下越大。天地一片苍茫。
但朱由检知道,在这苍茫之下,是正在涌动的生机,是无数人为了各自的目标在努力,是这个古老帝国在艰难转身。
而他,也将继续自己的深宫课业。
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信王。
而是为了有朝一日,能真正改变些什么。
第四十章岁暮寒深
十二月廿八,岁暮。
连日的阴雪天气终于暂歇,天空露出一角惨淡的灰白。紫禁城的积雪未化,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。各宫开始张罗年节事宜,但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——乾清宫那边,皇帝病情依然沉重,太医院的脉案一日三报,用语一次比一次谨慎。
端本宫里,年节的准备也在进行,但规模比往岁更简。王承恩从内官监领回的年货单子薄得可怜:两匹青缎、四盒点心、一些干果蜜饯,外加二十两“压岁银”——这是亲王年例中最微薄的一档。
“李典簿说,今年各宫用度都减了。”王承恩清点着物品,低声禀报,“司礼监下的条子,说皇上圣体欠安,宫中宜节俭度日。”
朱由检正在翻阅《皇明祖训》的“训礼”卷,闻言抬起头:“其他各宫也是如此?”
“听说坤宁宫那边也减了三成。”王承恩道,“但客氏宫里……似乎照旧。”
照旧。朱由检放下书卷,走到窗前。庭院里,贵宝和小环正在悬挂几盏素色宫灯——这也是张皇后的吩咐,说今年宫中不宜太过喜庆。灯笼在寒风中微微摇晃,投下朦胧的光影。
“殿下,”王承恩迟疑了一下,“李典簿还让奴才转告……说魏公公这几日,常往乾清宫跑。”
“哦?”
“说是‘侍奉汤药’,但每次去,都带着司礼监的文书。”王承恩声音压得更低,“有太监看见,魏公公几次从乾清宫出来时,手里都拿着盖了御宝的空白敕书。”
空白敕书。朱由检心中一凛。这东西意味着什么,他太清楚了——只要填上内容,就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诏令。魏进忠在这个时候拿到空白敕书,绝不是为了侍奉汤药那么简单。
“坤宁宫那边可知道?”
“苏姑姑前日来过,娘娘让殿下‘安心读书,静观其变’。”王承恩顿了顿,“但奴才觉得……娘娘那边,似乎也有所动作。”
动作?朱由检想起张皇后送来的那些治国典籍。那不是普通的礼物,而是一种信号——她在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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