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灯光将周文博的脸照得惨白。他坐在椅子上,双手铐在桌面的铁环上,眼神空洞。与昨夜在天井中那个平静自首的男人不同,此刻的他显得疲惫而苍老。
“周文博,把你和张文远昨晚发生冲突的过程,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。”秦风坐在对面,林瑶在一旁记录。
周文博深吸一口气,声音低沉:“昨晚九点半,我到了雅集轩。老师在后院书房等我,脸色很不好。我再次提出借剑做研究的请求,他直接拒绝了,说剑已经答应卖给别人了。”
“卖给谁?”
“他不肯说,只说对方出价很高,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。我急了,说那剑是国宝,不能卖。他冷笑,说国宝又怎样,在他手里就是他的东西。”周文博苦笑,“我们吵起来,他说我假清高,当年要不是他提携,我什么都不是。我说他私藏文物是犯罪,他就……”
“他就怎么样?”
“他就动手了。”周文博抬起被铐住的右手,手腕处有一圈淤青,“他抓着我的手腕,把我往博古架上推。我挣扎,推了他一把,他往后踉跄,后背撞在博古架上。那把剑……就放在博古架顶层,掉了下来。”
秦风盯着他:“剑正好插进他胸口?”
“是,纯属意外。剑尖朝下,他仰面倒地,剑就……”周文博闭上眼睛,“我当时吓傻了,愣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。我探他鼻息,已经没气了。我想报警,但看到那把剑,想到这是国宝,如果我报警,剑肯定要被收缴,老师私藏文物的事也会曝光。他一生清誉就毁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清理现场,伪造现场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把老师扶到椅子上,想让他看起来安详些。但我太慌,弄得到处是血,只好擦了又擦。后来我想,既然人已经死了,剑不能落到别人手里,就带走了剑鞘,想把剑和鞘都藏起来,等风头过了再捐给国家。”
秦风沉默片刻,问:“你开车出城又回来,为什么?”
“我出城是想找个地方藏剑鞘,但开到半路,越想越不对。我是老师最后的学生,他对我有恩,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。所以我又回来了,决定自首。”
审讯室安静下来,只有记录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。
“周文博,你说张文远要把剑卖给别人,有证据吗?”秦风问。
“没有,他口头上说的。但我看到书房桌上有份合同草案,买方那栏是空白的,但金额写着五百万。”
五百万。秦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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