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那天是个晴天,林薇帮欧阳燕收拾行李时,特意把那本《追光者》手稿塞进背包最上层:“你的战场可不止感情,这些才是你的底气。”欧阳燕摸着纸页上自己改得密密麻麻的批注,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,比任何安慰都让她安心。
宿舍里的阳光比病房更暖,她推开窗,楼下的梧桐树叶子正黄得透亮,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。书桌上还摆着陈阳送的那支纯蓝墨水钢笔,以前她总舍不得用,现在却拧开笔帽,看着墨水顺着笔尖滴在稿纸上,晕开一小片深蓝——像极了暴雨夜她眼里的底色。
“不是要哭,是要写。”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,眼眶还是红了。镜子里的姑娘脸色还有点苍白,但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迷茫,只剩一种被烈火淬炼过的坚定。她拉过椅子坐下,摊开全新的稿纸,笔尖悬在纸面上,却迟迟没落下——不是没的写,是太多情绪堵在胸口,像要涨破的气球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周彤发来的微信,附了张截图:陈阳在朋友圈卖相机,配文“急用钱,九成新星光传媒工作机,熟练的来”。后面跟着周彤的吐槽:“报应来得真快,听说他欠了好几个月房租,被房东赶出来了。”
欧阳燕盯着那张截图,手指攥得发白。她想起陈阳当初抱着相机说“要拍出最好的照片给你”,想起他在北京说“等我稳定了接你过来”,那些滚烫的承诺,现在全变成了冰冷的笑话。笔尖猛地落下,在稿纸上戳出个小墨点,她终于开始写——
“我曾以为爱情是未名湖的白鸽,是十平米隔间的暖手宝,是站台送别时飘飞的围巾。直到暴雨夜推开那扇门,看到我的衬衫裹着别人的肩膀,我的围巾系着别人的腰,才明白有些光,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我而亮。”
写初遇时他撞翻的画板,颜料在白衬衫上开出的狼狈向日葵;写冬夜两人共盖一床棉被改策划,他把暖手宝塞进她怀里时的温度;写她用第一笔稿费给他买西装,他试穿时笑得露出虎牙的模样。那些甜蜜的细节越清晰,后面的背叛就越扎心,眼泪滴在稿纸上,晕开“陈阳”两个字,她却没停笔,反而写得更快。
“他说‘逢场作戏’时,语气比北京的秋风还凉;他给她买两千块的项链,却忘了我妈住院时他说‘没钱’的窘迫;他单膝跪地给她戴戒指,转身就把我们二十块的情侣戒扔进垃圾桶。原来所谓的‘身不由己’,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,所谓的‘未来’,从来都没把我算进去。”
写到暴雨夜砸戒指的瞬间,她的手停了停,笔尖在“祭你了”三个字上反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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