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语……”她嘶哑地吐出三个字。
“我在!”闻人语连忙凑近。
解离看着她,眼神涣散,但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清明:“如果……我醒不过来……告诉夙夜……计划……继续……”
“你不会醒不过来!”闻人语眼泪掉下来,“你答应过我娘要保护我!你答应过太子要掀翻这狗屁规则!你不能死!”
解离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、近乎虚幻的笑。
然后她闭上眼睛,彻底昏死过去。
但药力的运行没有停止。相反,在解离彻底放弃抵抗、将身体完全交给药力后,修复速度反而加快了。七彩光芒在她体内奔涌,所过之处,断裂的经脉被强行接续,焦黑的疤痕脱落,露出新生的、泛着淡金色的经络。
一个时辰。
两个时辰。
天快亮时,闻人语终于感觉到药力开始减弱。她缓缓收回狐火,整个人虚脱般向后倒去,被夙夜扶住。
“怎么样?”夙夜问,声音干涩。
“第一轮修复……完成了。”闻人语喘着气,看向床上的解离,“经脉接续了三成左右,但很脆弱,需要至少七天时间温养巩固,才能服用第二颗丹药。”
她顿了顿,脸色忽然变得古怪:“而且……我在引导药力时,感应到她识海里……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。”
“什么记忆?”
“太子的。”闻人语声音发颤,“荒原之战,太子以魂魄为祭,化为净化光柱。他的部分记忆碎片……可能在那时融入了主将的识海。我刚才看到了……一些画面。”
夙夜眼神一凝:“什么画面?”
“深宫。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,独自跪在祠堂里,面前是赵氏历代先祖的牌位。他在背书——不是诗书,是《帝王心术》《御下之道》《权谋制衡》。”闻人语闭上眼睛,努力回忆,“还有……一个雨夜,他躲在屏风后,偷听父皇和漆雕无忌的对话。漆雕无忌说:‘殿下资质平庸,难当大任。不如尽早……换一个。’”
她睁开眼,眼中满是悲凉:“原来太子从小就知道,自己只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傀儡。他装傻充愣十七年,不是懦弱,是在等一个机会——等一个能让他死得像个‘人’,而不是‘傀儡’的机会。”
夙夜沉默良久。
“所以他才那么干脆地自毁识海。”他轻声说,“因为他早就准备好了。玄烬给他刀,他接过,不是被利用,是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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