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浩儿,若父不归,勿寻仇,勿入仕。去岐黄谷找陈师兄,学医济世,平安一生。”
他没听。
十七岁那年,他独自去了京城,想查父亲的死因。在父亲旧宅外守了三个月,终于等到一个夜里,有人翻墙而入。他跟进去,看见那人从书房暗格里取出一本账簿。
那人就是沈墨。
沈墨发现了他,没杀他,反而带他走。说,你父亲是我老师,他死得不明白,我得查清楚。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?
他愿意。
那之后八年,他跟着沈墨,从京城到江南,从官场到江湖。他学会了用刀,用枪,用毒,学会了察言观色,学会了在谎言中分辨真相。沈墨说,你父亲想让你平安,但你骨子里流着他的血,注定走不了安稳路。
沈墨说得对。
地窖外传来窸窣声。李浩瞬间握刀,屏住呼吸。
是脚步声,很轻,踩在落叶上。不止一个人,至少三个。他们在庙外停住了。
“血迹到这里就没了。”一个男人的声音,压低着。
“搜。”
李浩轻轻推醒清辞,手指按在她唇上。她立刻清醒,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。李浩指了指地窖口,做了个手势——有人,三个。
清辞点头,摸到地上的勃朗宁。还剩四发子弹。
脚步声进了庙。他们在翻找,推倒破烂的供桌,踢开腐朽的梁木。离地窖入口越来越近。
李浩计算着距离。地窖入口的荒草只是简单掩盖,仔细看很容易发现。一旦被发现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余地。
只能先发制人。
他示意清辞准备,自己则挪到地窖口下方,耳朵贴着土壁。脚步声停在入口上方,荒草被拨动——
就是现在!
李浩猛地推开地窖盖板,整个人如豹子般蹿出!刀光在月光下一闪,最靠近的那人喉咙喷血,栽倒在地。另外两人反应过来,拔刀就砍。
清辞也冲出地窖,举枪。但其中一人已经扑到面前,刀锋直劈她面门。她侧身躲过,枪口抵住对方腹部,扣动扳机。
闷响。那人僵住,低头看着腹部的血洞,缓缓倒下。
最后一个。
李浩正与他缠斗。这人刀法极好,显然是头目,每一刀都狠辣刁钻。李浩左臂有伤,动作慢了一分,被刀锋划过大腿,鲜血迸溅。
清辞举枪,但两人缠斗在一起,她不敢开枪。
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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