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语气平淡,脚下却悄然碾过那枚银锭,“驿馆有茶,不妨回去喝一杯。”
四名亲兵立刻围拢过来,不容分说便卸下了李参将的佩刀。当他袖中藏着的银袋被掏空时,李参将的喉结不住抽动,宛如一条吞下鱼钩的鱼,满脸尽是不甘与惶恐。
知府衙门内,魏庸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。锋利的瓷片刺入掌心,血珠一滴一滴坠落在师爷送来的急报上。“印章……真的入了姚则远的袖袋?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恐慌。
师爷匍匐在地,吓得不敢抬头。魏庸一把扯过宣纸,墨迹潦草地划过纸面,写下一道命令。“告诉郑三的人,烧不了证物,就烧运证物的车!就算是玉石俱焚,也不能让这些证据落到朝廷手里!”
家丁揣着魏庸的字条,宛如丧家之犬般窜出角门,马蹄声急促地惊起了满街的雀鸟。
驿馆的密室又加挂了两把铜锁,重兵把守。亲兵队长将钥匙紧紧缠于腕绳,手中刀柄始终抵着锁孔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江枫安排的义士分成三队,暗哨一直布到了对面银号的二楼。之前那道靛蓝衣角消失的窗口,此刻摆上了一盆君子兰,看似平静,实则暗藏杀机。
“魏庸的人已经盯到街口了。”江枫以刀鞘轻轻挑开窗纸,果见一道黑影迅速缩进巷底,不敢再轻易露头。
姚则远磨墨的节奏丝毫未变,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。“今夜加派双岗,任何人进入驿馆,都必须严格核验牙牌,缺一不可。”
城西的破仓里,十余名打手正围着一堆银锭,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郑三的心腹蹲在货箱上,唾沫横飞地嚷道:“天亮前动手!押送证物的车会走官道,驿馆后面有个狗洞,咱们从那儿钻进去,神不知鬼不觉!”
“我看放火更省事。”一个刀疤脸的打手捻着火药线,脸上露出凶狠的笑容,“一把火下去,连人带箱子烧成灰,看姚则远还怎么查!”
就在这时,一名探子气喘吁吁地跑来报信:“不好了!驿馆增派了双岗,库房的窗棂还包了铁皮,根本没法下手!”
打手们面面相觑,手中的银锭在掌心攥出了汗渍,脸上的贪婪渐渐被绝望所取代。
驿馆内,姚则远将魏庸的私印按进红泥,然后重重拓印在奏本的末尾。鲜红的印文“魏庸私印”格外醒目。窗外,梆子声再次响起,三更天了。
江枫的影子映在窗纸上,用刀鞘轻轻叩击了两下,这是警示的信号。“来了。”姚则远低声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。一场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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