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最终的戳记。
油灯的焰苗骤然亮了几分,将案几上摊开的一堆证物照得纤毫毕现。姚则远将供状与账册并列摆放,左侧压着第十五章截获的密信,右侧缀着从聚烟楼搜出的私印拓片,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。
“戌时三刻对应蓝夷商船靠岸日。”姚则远指尖沿着时间轴划过,声音冷冽如冰,“魏庸回信‘按计划行事’恰在次日,他的私印从三月前开始频繁出现在烟石交易账册上,这与烟石进口激增的曲线完全吻合。”
江枫的刀鞘轻轻挑开密室小窗,一缕清冷的月光漏进,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线。“该收网了。”他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几分急切,“再迟半日,以魏庸的狡猾,必定会销毁知府衙门暗格里的所有罪证。”
姚则远抽出一张新裁的宣纸铺在案上,墨锭在砚台里缓缓研磨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“奏折送抵京城前,打草惊蛇反而误事。”他蘸墨疾书,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与窗外亲兵换岗踏过屋瓦的轻响交织在一起,“我们得先稳住他,等拿到最终证据再动手。”
“加双哨盯死知府衙门后巷。”姚则远笔下不停,语气笃定,“魏庸养的那条獒犬每日寅时必定出恭,你趁机塞两个人进杂役班,摸清他书房的布局。”
江枫会意,腰带铜扣轻轻磕上门框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,随即身影如狸猫般敏捷地没入夜色,消失无踪。
此时的知府书房依旧烛火通明。魏庸捏碎了手中的茶盏,锋利的瓷片扎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砸在师爷送来的急报上,染红了纸面。“陌生面孔?”他一脚踹翻跪地的眼线,怒火中烧,“驿馆那条老狗养的崽子,居然敢摸到本府门前嗅探?”
师爷匍匐在地上,颤抖着拾起血染的纸页,声音带着哭腔:“前后门都出现了陌生摊贩,腰间全别着同一制式的短刀,看样子是冲咱们来的。”
魏庸扯过一张宣纸,抓起毛笔疾书,墨迹溅满纸面。“告诉郑三,烧不了证物,就烧运证物的车!”他袖口银线绣纹扫过砚台,墨汁污了官袍下摆也浑然不觉,“就算是玉石俱焚,也不能让姚则远拿到半点实据!”
家丁揣着魏庸的字条,如丧家之犬般窜出角门,翻身上马,马蹄声急促,惊起檐角宿鸟,疾驰向城西破仓——那里藏着郑三最后的心腹打手。
驿馆密室新添了两把沉重的铜锁,重兵把守,戒备森严。姚则远将奏折用火漆封缄,仿照古代封泥技术,确保文书的机密性。在封泥上,他重重地压上了象征官职的貔貅吞月印纽,鲜红的官印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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