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文书,后来因为伤残被调去干闲职。他能接触到一些未彻底销毁的纸质档案的扫描备份,权限不高,但胜在不起眼。”老陈说,“我可以试着联系他。但需要时间,而且……不能白干。他儿子在沉渊区混帮派,最近惹了麻烦,需要一笔钱摆平。”
“多少?”
“二十万。现金,不连号。”
墨河的心沉了下去。他现在连两百现金都难。“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没有。”老陈打断他,“我可以先垫上。反正你欠我的也不止一条腿了。”
墨河转头看他,昏暗中老陈的脸轮廓模糊,只有那只独眼映着远处微弱的光。“为什么,老陈?为什么这么帮我?因为矿难的愧疚?”
老陈没有立刻回答。他摸出一根自制的烟卷,点燃,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。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弥漫开来。
“愧疚,是有一部分。”他吸了一口烟,声音混在烟雾里,“但不止。墨河,我在这酒馆看了十几年,看了太多人来了又走,好了又烂。大多数人,眼里最后那点光熄灭的时候,是无声无息的,像坏掉的灯泡。但你不一样。”
他弹了弹烟灰:“你眼里那点光,被绝望泡得都快烂了,但它还在挣扎,哪怕是用最蠢、最不要命的方式。我大概……是有点羡慕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这辈子,大概也就这样了。但看你挣扎,偶尔会觉得,这***地方,或许还没完全把所有人都变成行尸走肉。”
墨河沉默着。老陈的话像钝刀子,割不开现实的厚茧,却让他感到一丝微弱的、属于人类的温度。
“谢了,老陈。”他最终只说得出这句话。
“留着命谢吧。”老陈站起身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“能走吗?先回我酒馆后面仓库凑合一晚,总比你那破管子强。你这样子上街,保不齐被哪条野狗拖走。”
墨河撑着墙壁,慢慢站起来。腿还有点软,但能走。
两人一前一后,沉默地走在回酒馆的路上。快到门口时,墨河忽然停下脚步。
酒馆斜对面,一堆废弃的冷凝器部件阴影里,静静地站着一个人。
宽大不合身的陈旧工装,惨白光滑的陶瓷面具,脖颈处那一圈暗红色的疤痕在酒馆逸出的微光下隐约可见。
摆渡人。
他就站在那里,面具上两个黑洞直直地“望”着墨河,仿佛早已在此等待多时。周围偶尔有行人经过,却都像没看见他一样,自然地绕开那片阴影。
墨河的血液仿佛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