缕幽绿毒火顺着银线游向云逸,在距他眉心三寸处被一道无形气墙轻轻弹回。
“道友对货色如此熟悉,倒像掌柜,不像买家。”陆仁笑了笑,笑意却卡在喉间,带着铁锈味。
云逸似乎早料到这句,抬手在袖中一探,摸出一枚指甲盖大的赤铜徽。徽面铸一只三足火鸦,背刻“煌”字,边缘却被人以指力抹去半笔,像刻意隐去身份。
“熔星堡的‘暗鸦管事’,在下做过三年;寒鸦涧的‘雪鸦执事’,也做过两年。”他把徽随手抛给陆仁,“后来嫌宗门抽成太重,才跳出来做散修。陆长老若怕我设伏,不妨先验验货。”
陆仁两指一捏,铜徽在他掌心“噗”地化成一缕赤烟,烟里传出极淡的鸦啼——确是熔星堡独有的“火鸦认主”手法,做不得假。
“至于埋伏……”云逸抬眼,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山脊,声音忽然低得只能让月轮听见,“陆长老可知,为何煌国境内,混沌境之间极少生死相搏?”
陆仁眉梢微挑,等他下文。
“因为上头有人盯着。”云逸伸指,往夜空轻轻一点——那方向,正是煌国皇都,“煌太祖,‘焱皇’——半步涅槃,货真价实。早年立下铁律:混沌境内斗,可;杀人越货,不行。谁敢破规矩,他就亲自出手,一掌把神魂拍成地脉火髓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却在“拍”字出口时,指腹虚按——脚下十丈见方的岩地,无声陷下半寸,边缘焦黑,像被巨掌烙过。
陆仁瞳孔微缩。那掌力里并未蕴含半分杀意,却让他铜环内的月轮骤然收紧,发出极细的“咔”声——那是面对上位威压时,本能的颤栗。
“焚天宗的两位太上,”云逸收回手,继续道,“对你以礼相待,并非怕你,而是他们比你更懂规矩——在煌国,混沌境是刀,焱皇是鞘。刀再利,也斩不断鞘。”
夜风掠过,带来远处熔星堡嘈杂的市声,像隔了一层水幕,模糊却热闹。
陆仁垂目,指腹在铜环上缓缓摩挲——月轮边缘,幽绿毒火被风吹得明暗不定,像一条在权衡利弊的蛇。
“云道友。”良久,他开口,声音低哑,“带路可以,但我要先问三句。”
“请。”
“第一,那地方叫什么?”
“野市——‘鸦巢’。”云逸答得干脆,“筑在煌国北境‘落鸦岭’地下,本是古矿坑,寒火交织,宗门懒得管,久而久之,就成了三不管的暗市。”
“第二,若我买下‘逆火罩’,再以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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