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孙大夫煎药,终于问出憋了半天的话:“夷国……就这么点大?”
“不小了。”孙大夫搅着药罐,“三百里山河,养着十万人口,七成是商人,两成是工匠,剩下一成……”他指了指窗外,“是新来的‘原料’。”
陆仁“嗯”了一声,内心却在翻涌:十万人口,却像个精密的作坊,每个人都是零件。药品、武器、野兽、兵源……全是为了卖给大国。这夷国,哪是什么国家,分明是个挂着“国”名的商会。
“公子别嫌这儿小。”孙大夫递过药碗,“夷国的好处,是‘规矩’。萧老爷定了例:外来客商凭‘货契’交易,本地人按‘商籍’纳税,连野兽都有‘驯化册’。只要不碰‘兵源营’的规矩,谁都能在这儿赚钱。”
陆仁喝下药,苦味在舌尖散开。
此时的陆仁似乎想到了什么,暗道:“商?……所以陈竹和刘福两个家伙到这里是想经商?哼……那我……就一定是被他们卖到兵源营的商品了……”
陆仁心中想着恨意更加浓烈起来,到很快就平复下来。
陆仁望着院外街道——几个穿夷国服饰的妇人提着竹篮走过,篮子里装着药材和糕点,笑声清脆。这“规矩”之下,藏着多少像陈竹那样的骗子,多少像刘福那样的懦夫?他摸了摸腿上的伤疤,那是鳄鱼留下的,也是荒原留下的。
“孙大夫,”陆仁突然开口,“萧老爷……为何对我这么好?”
问出此话,像是在确定某件事,陆仁对富人大户内心的恐惧和此刻自己身份地位的变故。
孙大夫叹了口气:“公子杀了他要的鳄鱼,悬赏百金。但更重要的是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小姐明薇的伤,就是鳄鱼咬的。公子替她报了仇,萧老爷自然当恩人待。”
陆仁没再问。他想起甲板上萧景渊看鳄鱼时眼中的愧疚,想起燕昭说的“小姐还在养伤”。原来这匣子里的温情,也是生意的一部分。
傍晚,陆仁站在别院二楼窗前,望着夷都的灯火次第亮起。街道上,商队的驼铃声、酒肆的划拳声、孩童的嬉闹声混在一起,像首杂乱却鲜活的歌。
这夷国,是个精致的牢笼,也是个机会的笼子。他握紧断剑,内心独白如潮:陈竹和刘福若在这儿,定会找个角落躲起来,像老鼠一样啃食这里的“货”。而我……得先摸清这笼子的机关,找到他们,再……
窗外的灯火映在他眼里,像两簇跳动的火——那是复仇的火,也是活下去的火。夷国的山水是匣,风土是锁,而他,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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