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了一些,身上还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?”冯翊问,视线扫过姜玺年露在被子外的手。
“没有。”姜玺年摇了摇头,声音沙哑,“就是没力气。”
冯翊哼了两声,在记录板上写了几笔:“易感期加高烧,精神高度紧张后又突然松懈,身体会出现自我保护,这是正常的。”
他放下板子,对姚瑶偏了下头,“把这些撤了吧,后面主要靠信息素安抚和休息。”
姚瑶应了声,开始摘姜玺年身上的电极片,卷起连接线。
冯翊看向沈聿:“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药。”
“嗯,”沈聿点头,“知道。”
仪器被归拢到一边,冯翊扫了眼,对沈聿说:“那我们走了,有事再按铃。”
“辛苦。”
冯翊摆摆手,和姚瑶一前一后走出病房,门被轻轻带上。
姜玺年强撑的那口气彻底散了。
他扑进沈聿怀里,手臂环住他的脖子,整张脸埋进他的颈窝,压抑的、破碎的呜咽溢了出来。
“我害怕……”姜玺年的声音很闷,混着哽咽,含糊不清,“沈聿,我真的好怕,怕你受伤,怕你骗我……怕那些爆炸是真的……”
每一个“怕”字,都裹着整整一夜的惊惶和无助,像钝刀子,割得沈聿心口发疼。
沈聿收紧了手臂,将人更紧地圈进怀里,轻拍他的后背。
“没事了,年崽。”沈聿低头,嘴唇贴着他发烫的耳廓,声音又低又沉,“一切都结束了,我在这儿,好好的。”
“没受伤,也没骗你。”
姜玺年哭得更凶,泪水无比汹涌,仿佛要把这一夜积攒的恐惧、焦虑、还有易感期无处安放的依赖全都倾泻出来。
他摇头,发丝蹭着沈聿的下颌:“不一样……看到和想到不一样……我控制不住去想……”小alpha有些哭得语无伦次。
沈聿心疼得不行,掌心不断抚过、轻拍他的后背和脑后,像给受惊的小兽顺毛。
“我知道、我知道。是我不好,我的错,让我们乖崽担心了。该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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