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她哭的时候鼻子会红,眼睛会肿,会咬嘴唇不说话。他见过一次,是她期中考试没考好,躲在教学楼后面哭。他找到她时,她抬起泪眼看他,说“我是不是很笨”。那一刻他心疼得说不出话,只能笨拙地抱住她,说“不笨,你最聪明”。
他不能让她再那样哭。
跑到南站时,他几乎站不稳,扶着墙喘气。45路终点站停着几辆车,司机们在交接班。他冲过去,挨个车门拍打。第三个车的司机刚打扫完卫生,拎着水桶下来。
“师傅……刚才那趟车……”他喘得说不完整话。
司机看了他一眼:“找什么?”
“校服……深蓝色的卫校校服……”
司机指了指车里:“看看是不是那个。”
他趴在车门往里看——深蓝色的校服外套整整齐齐叠好,放在后排座位上,在昏暗的车厢里像一小块安静的深海。 他爬上车,把校服抱在怀里,手指触摸到熟悉的化纤面料,还有上面绣着的、她名字的拼音缩写。完好无损。
他把校服紧紧抱在怀里,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然后才感觉到冷——刺骨的、穿透骨髓的冷。毛衣被汗浸湿又冻硬了,贴在皮肤上像一层冰壳。手冻得发紫,关节僵硬得握不拢。
回程他跑不动了,只能快步走。寒冷从每个毛孔钻进来,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。他想,她还在等,不能让她等太久。
回到西一路时,她真的还在原地。裹着他的蓝色羽绒服,像只笨拙的熊,在原地不停地跺脚。看到他时,她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眼泪唰地流下来,不是着急,是看他冻得嘴唇发紫、浑身发抖的样子。
“你傻不傻啊……”她哭着说,把羽绒服脱下来要给他。
他挡住,先把校服递给她——折叠的痕迹还清晰可见,和她早上出门时一样整齐。他松了口气,这才接过羽绒服穿上。残留着她的体温瞬间包裹了他,混合着她洗发水的香味。那温度烫得他眼眶发酸。
“不傻。”他说,声音因为冷而发抖,“你的事,都不傻。”
她哭得更凶了,踮脚抱住他,把脸埋在他冰冷的颈窝。她的眼泪是温的,滴在他皮肤上,像小小的烙铁。他抱住她,感觉到她在发抖——不是冷,是哭得太厉害。
“下次别这样了,”她抽噎着说,“校服丢了就丢了,你冻坏了怎么办?”
“你比校服重要。”他说。
后来他们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,她买了热奶茶给他暖手。他手冻僵了,握不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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