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连成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痛心:“干部队伍涣散得厉害,推诿扯皮是常态,有利可图的事抢着上,没好处的活踢皮球,连带着党建工作都成了走过场的形式主义,挂在墙上的标语比谁都响亮,落实到行动上的却是寥寥无几。”
穆连成顿了顿,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材料,推到沈青云面前。那沓纸足有一寸多厚,封皮上的“南关省举报材料汇总”几个字,红得刺眼。
“你看看,中纪委和中组部这半年收到的举报信,堆起来能有半人高。全是反映南关省干部贪腐、不作为、乱作为的,桩桩件件,触目惊心。”
穆连成无奈的对沈青云说道:“中央对那边的情况,早就忧心忡忡了。”
沈青云的目光落在那沓材料上,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。
他没有伸手去拿,只是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慌,闷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他想起在汉东的日日夜夜,想起那些跟着自己埋头苦干的同志,想起老百姓竖起的大拇指,一股难言的失落感,悄无声息地漫上心头。
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这次竟然是要被调离汉东省。
“这次调你去南关省的目的很简单。”
穆连成的目光锐利如刀,直直地看向他,仿佛能看穿他心底所有的犹豫和不甘:“中央就是希望你能带着你的那股劲头,带着你在汉东整顿干部队伍的那套铁腕手段,去改变南关省的局面。整顿干部队伍也好,打击黑恶势力也罢,总得有人去啃这块硬骨头。”
沈青云沉默了,久久不语。
他靠在沙发背上,眉头紧紧蹙起,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,粗糙的触感传来,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心底的烦躁。
心里的震惊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复杂难言的滋味。
他原以为,这次回京,是晋升正部级,是对他汉东工作的肯定,是让他能在熟悉的土地上继续深耕,把那些未竟的事业做完做好。
可现在看来,哪里是什么晋升,分明是平调,是把他从一个刚刚理顺的地方,推到了一个更复杂、更凶险的泥潭里。
南关省的烂摊子,在整个华夏都是出了名的,多少经验丰富的干部栽在那里,中央却偏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他。
一股难言的失落和憋屈,悄悄爬上心头。
他不是怕吃苦,也不是怕挑战,从基层一步步走到今天,他什么风浪没见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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