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没有抓到确凿的把柄,而且……他对造纸术动了心,在没有把握完全掌控这项技术,或者确定其毫无价值之前,他不会轻易撕破脸,但他也绝不会放心,接下来的监视,只会更严。”
他走到书案前,拿起那叠赵成触碰过的纸张,眼神冰冷:“不过,这也未必全是坏事,至少,让他看到了我们的价值,一种他暂时无法夺取,却又舍不得毁掉的价值。”
他看向王贲:“通知郑默,造纸工坊暂停几日,将所有痕迹清理干净,告诉孙禾和田穑,近期低调行事,非必要不与我们来往,山林里的训练,暂停,人员分散,若无紧急情况,不得聚集。”
“是!”王贲领命。
李衍望向窗外连绵的秋雨,目光仿佛穿透了雨幕,看到了咸阳方向那深不见底的权力漩涡。
“暴风雨,就要来了,而我们……需要在这场风暴中,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。”
他低声自语,握紧了拳头。
应对的策略必须调整。
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内部。
一方面,他利用这段时间,将更多超越时代的知识系统性地整理到“萯阳纸”上,分门别类,加密保存。
另一方面,他开始对王贲组建的那支核心小队进行“思想”上的灌输。
他不再仅仅将他们视为武力,而是开始向他们描绘一幅更宏大的图景——关于一个没有如此严苛徭役、更重视民生技术的未来。
他没有直言反秦,而是巧妙地将秦政的弊端与民生疾苦联系起来,激发这些老兵内心对公平和秩序的渴望,并将自己塑造成那个能带来改变的希望。
同时,他让王贲利用绝对可靠的渠道,加大对外界信息的收集,尤其是关东战局和咸阳朝堂的动向。
他需要准确把握时代的脉搏,才能在最恰当的时机,做出最有利的抉择。
时间在压抑的宁静中又过去了数月,寒冬降临,万物肃杀,而来自外界的消息也越来越触目惊心。
陈胜吴广的“张楚”政权虽然初期势如破竹,但内部迅速腐化,将领争权夺利,加之秦将章邯率领由骊山刑徒和奴产子组成的军队出关后,连战连捷,陈胜败退至下城父,被车夫所杀,张楚政权岌岌可危。
然而,覆灭的“张楚”并没有终结,反而是更大混乱的开端。
项梁、项羽在吴中起兵,刘邦在沛县响应,齐、赵、燕、魏等六国后裔纷纷割据自立,关东大地彻底陷入了诸侯混战的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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