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生殿。
麟徽帝光着脚,踩在大乾两都三十四省的偌大疆域地图上。
三千青丝未曾束发为冠而是垂落,散开的一小缕头发被编成长生辫用朱砂浸泡后的红绳拴着。
墨色为尊,金色为威。
天子的宽袖被护腕缠住,玄色腰带玉扣。陛下精瘦的腰身一览无余。
大乾的天子向来是马上皇帝,骑射武艺比起朝中武将那都不遑多让。
陛下手上的弓为十石,一般的将领都未必拉得动。
李德全看着如此英武的陛下,心里满是自豪和兴奋。
老奴的陛下小祖宗就是光彩夺目,这世间无论男女老少都得臣服在陛下的身下。
“崔相求见。”
天子拉弓,簌簌的弓弦拉满的声音。
脚步穿过屏风时利刃出鞘,擦着崔颢的官帽而过。
官帽掉落在地。
崔颢那张脸上依旧宠辱不惊,带着读书人的傲骨。
哪怕刽子手的刀架在他脖子上,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。
“臣崔颢扣问皇上圣躬安。”
没意思。
麟徽帝将弓丢给李德全,这弓砸下来,李德全这把老骨头差点散架了。
一旁的宫女连忙上前将帕子递上前。
麟徽帝将帕子随意地丢在盘子上,大马金刀地坐在塌上。
“朕、安。”
李德全连忙将准备好的茶递上前,蹲在地上要给陛下穿鞋。
麟徽帝皱眉,一脚给人踹开。
“崔相今日来见朕所谓何事?”
崔颢看着给光脚毫无约束的陛下,微微皱眉,却并未出口训诫。
“回陛下,今日有人叩响了万黔县的登闻鼓,杜县令召人问询,来人是和安县万红院的艺伎红药,她要状告太府卿之子草菅人命。
此事牵扯两县,又事关太府卿故而移交给岐州府。
岐州长史调查后发现太府卿之子欺男霸女,酷爱折磨艺伎。
致使数名女子身亡,而万红院却不闻不问,其背后之人亦是朝廷命官,鸿驴寺卿徐涛。”
“按照大乾律法,犯人太府卿之子宋玉该判斩首。
鸿胪寺卿徐涛判流放十年。
此案件移交刑部,刑部复审无异。”
天子挑眉对于此判罚并无异议,“崔爱卿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来找朕吧。”
“臣想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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