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期”。他依然履行着所有日常的责任和义务:对夏末,对维修店,对陈瑶。但他主动的交流变少了,眼神触碰时会更快地移开,身体也重新建立起一种无形的界限。那种在疲惫时允许自己倚靠的脆弱,仿佛只是昙花一现,随着晨光消散,他又退回了那座坚固而沉默的堡垒。
陈瑶感受到了这种变化。起初是淡淡的失落,像期待温暖时却吹来一阵凉风。但她很快调整了心态。她理解,对于展旭这样被严重灼伤过的人来说,敞开心扉哪怕只是一瞬间,也需要付出巨大的勇气,而紧随其后的,往往是更强烈的暴露恐惧和自我质疑。他需要时间消化,需要空间确认安全。
她没有追问,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焦虑,只是像往常一样,静静地存在着,用不施加压力的方式维持着生活的温度。早晨的咖啡照旧放在他手边,遛狗时并肩而行却不再尝试牵手,晚上分享各自工作时,她多听少说。她像一个耐心的园丁,知道有些植物需要漫长的冬季蛰伏,才能等到春天。
这天是周六,展旭的维修店通常下午会比较清闲。陈瑶中午去给他送午饭——她自己包的饺子,猪肉白菜馅,展旭提过这是他小时候奶奶常包的。
店里弥漫着熟悉的松香和焊锡气味。展旭正戴着放大镜台灯,专注地处理一块细密的手机主板。听到门铃响,他抬起头,看到是陈瑶,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,随即又被惯常的平静覆盖。
“怎么来了?不是说要整理客片?”他放下手中的镊子,摘下单目放大镜。
“饿了,顺便给你送点。”陈瑶把保温饭盒放在旁边干净的工作台上,“猪肉白菜的,趁热吃。”
展旭洗了手,在狭小的工作间里支开一张折叠小桌。两人对坐着吃饺子。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,在布满零件和工具的柜台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。店里很安静,只有远处街边偶尔传来的车声。
“味道怎么样?”陈瑶问。
“嗯,很好。”展旭点头,吃得很认真,“像……小时候的味道。”
他没说“像奶奶包的”,但陈瑶听懂了。她笑了笑,没再说话,也低头吃自己的。气氛安静而平和,甚至有一丝家常的温馨。
快吃完的时候,店门被推开,一个六十多岁、头发花白、穿着旧工装的大爷探进头来。
“小展师傅在吗?”
展旭立刻放下筷子起身:“刘大爷,您来了。机器又出问题了?”
“可不是嘛!”刘大爷嗓门洪亮,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爽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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