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得知安大少爷出事,老夫就很担心,毕竟,以前的货都是安大少爷亲自制作看管的。”
“家兄不幸遇难,但是安家窑的大师傅们没有变,古掌柜现在可以验货。”
“也好,在商言商,交情归交情,先验货再议下文。”
验货的时候,古掌柜提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。
这些问题从来都有,但从来都没有提出来过。
而这一次郑重提出来,然后以此为借口拒收这批货。
真正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方伯的脸色都变了。
安文慧给了方伯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,对拒收这批货也没再多议。
“晚辈冒昧想问问古掌柜,贵行要的货是什么样子的?”
古掌柜脸上的笑容顿了顿,放下茶盏,搓了搓手。
“这个嘛……安大小姐,实不相瞒,今年江南的瓷器行情有些变化。”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
“往年咱们商行主要进安家窑的青瓷和白瓷,销路确实不错。”古掌柜斟酌着字句,“但今年……江南几个大户人家,还有酒楼茶肆,都开始偏好彩瓷了。颜色要鲜亮,花纹要繁复,最好还能有些新花样。”
安文慧心里明镜似的——这是嫌安家窑的瓷器样式老旧了,其实,都是借口而已。
订单从来是你要什么我制什么,哪有做不出来的道理。
“彩瓷我们也能烧,安家窑素来以釉色温润、器型端庄见长,若是刻意追求花哨,反倒失了本味。”
“是是是,安家窑的底蕴,自然是好的。”
古掌柜连连点头,话锋却是一转。
“只是如今这世道,客人要什么咱们就得给什么。前些日子,昌州那边……似乎也有别的窑口,给江南送了些新样式的彩瓷过来,价钱还比安家窑低上两成。”
昌州别的窑口?
李家窑无疑了。
李家够狠,昌州已经挖了几户安家窑的老客商了,还挖到江南来了。
安文慧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。
她抬起眼,看着古掌柜。
“古掌柜是生意人,货比三家,择优而选,这是常理。晚辈明白。
古掌柜见她如此通透,反倒有些不好意思。
毕竟他是从安老爷那会儿就打交道的老客商了。
“安大小姐理解就好,其实……若是安家窑能在花色器型上稍作改良,价钱上再……呵呵,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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