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手底下这三百多号人,看着多,其实都是沙子,风一吹就散。”
“你想让他们变成铁桶一块,就得下功夫。御下之道,说白了,绕来绕去就三个字——威、恩、利。”
“先说这‘利’。这个我不多说,小五你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,也吃过苦,晓得让利给底下人。”
“今天你定下三成份子钱,这就是最大的‘利’。唯独一点你得记死了,”
信爷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:“你可以给,但他们不能主动伸手要。要是有人敢跟你要,有一个,你摁死一个!”
“你给的,是恩典。他们要的,就是冒犯!这口子一开,你就成了案板上的肉,谁都想来割一刀。记住,不能心软。”
秦庚若有所思。
“再说说‘恩’和‘威’,这两样得合在一起用。”
朱信爷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明个儿你不是要召集人议事吗?到时候,你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这三成份子钱的用处给他们讲明白了。”
“你就跟他们说,这三成里头,有两成,是你秦五爷应得的。”
“因为你罩着南城这片地,出了事,你替他们扛着;有人欺负他们,你替他们出头;有肥活儿,你领着他们干。”
“这两成,是你的辛苦钱,是你的脸面钱,是你保他们平安的钱。这是让他们知道你的恩,知道你这个把头不是白当的,不是纯吸他们血的。”
“那剩下的一成呢?”
秦庚问道。
“剩下的一成,算作‘义公中’。”
朱信爷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义气的‘义’,公家的‘公’,中间的‘中’。”
“义公中?”
秦庚眼睛一亮,他这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词。
“对!”
朱信爷肯定道,“你得告诉他们,这一成份子钱,不是进你秦五爷自个儿的腰包,是存起来,当成咱们南城所有车夫的公中钱!这钱,是大恩!”
“往后,谁家里有红白喜事,缺钱办事,从义公中里支!”
“谁拉车摔了腿、崴了脚,看病吃药,从义公中里拿!”
“谁家婆娘生娃,孩子满月,义公中里得有表示!逢年过节,买点肉,买点白面,分给大伙儿,也从这里头出!”
“小五啊,你想想。底下人跟你混,图什么?不就图个安稳,图个有盼头吗?”
“你把这些事都给他们办妥了,办得漂漂亮亮,他们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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