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余则成没说话,等着。
毛人凤顿了顿:“我太太有个侄女,二十四,师范毕业,在中学教书。人长得端正,性子温和。我太太一直想给她找个好人家。我看你挺合适。”
余则成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说媒?毛人凤亲自说媒?
他张张嘴想说什么,毛人凤摆手没让说。
“先别急着答复。”毛人凤说,“回去想想。这姑娘我见过,确实不错。你要愿意,我安排见面。成了是一家人,不成也没关系。”
说得轻松,像真关心下属终身大事。
但余则成知道没这么简单。这是拉拢,用婚姻把他绑在毛人凤的船上。
不能答应。答应了,退路就没了。而且翠平……翠平还在他心里。
可不答应就是驳毛人凤面子。毛人凤最要面子。
怎么办?
毛人凤在等答复。屋里静,只有墙上挂钟滴答声。
过了半分钟,余则成站起来,往后退一步,“扑通”跪下了。
“局长,”他声音发颤,眼圈瞬间红了,“局长厚爱,卑职感激不尽。可亡妻尸骨未寒,卑职实难从命。”
说着,眼泪真掉下来了,一颗一颗砸在地毯上。这不是演的,是真的。他想翠平,想天津小院,想她穿碎花棉袄提皮箱在机场等他的样子。
毛人凤愣住了。盯着跪在地上的余则成,看了好一会儿,没说话。
屋里静得可怕。只有余则成压抑的抽泣声。
过了很久,毛人凤才开口,声音有点哑:“起来吧。”
余则成没动。
“起来。”
余则成慢慢站起来,低着头,肩膀还在抖。
毛人凤看着他,眼神复杂:“则成啊,你这个人太重情义了。”
余则成没说话。
“重情义是好事。”毛人凤说,“但有时候也得往前看。人死不能复生,活着的人还得过日子。”
“局长教训得是。”余则成声音哽咽,“可卑职过不去心里这道坎。内人走的时候,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……卑职愧对她。”
说得情真意切,眼泪又涌出来。这次不是装的,是真伤心。
毛人凤沉默了。拿起茶杯想喝,又放下。手指在桌面上敲,敲得有点乱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说:“行了,这事儿先搁着吧。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说。”
“谢局长体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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