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了根烟,抽了好几口,才开口:“看见了吧?刘耀祖那脸色。”
“看见了。”
“他这是心疼。”吴敬中冷笑,“赵科长是他一手提拔的,每年给他孝敬不少。现在说调走就调走,他能不急?”
余则成没接话。他知道这时候最好别说话。
“赖昌盛那边,你也得防着。”吴敬中弹了弹烟灰,“他表面上不吭声,心里指不定在打什么算盘。推荐人选的事,他肯定要推自己人。”
“我会注意。”
吴敬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问:“则成,你那个香港的生意……到底有没有谱?”
又来了。余则成喉咙发干,他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,喝了一口。茶很涩,苦得他皱了皱眉。
“站长,我一直在联系。”他说得尽量诚恳,“但香港那边最近也查得严,说要等机会。”
“等机会……”吴敬中重复了一遍,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“则成啊,我不是催你。我是提醒你,咱们现在……需要一条新路。港口那条路,怕是走不通了。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郑厅长那边,动作比咱们想的快。”
余则成心里一紧:“站长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今天上午,国防部二厅派了个工作组。”吴敬中声音更低了,“直接去了港口管理处。把半年的账本全调走了。说是奉郑厅长命令,调查走私问题。”
余则成手一抖,茶杯差点掉地上。他赶紧稳住,把杯子放回桌上,手心里全是汗。
国防部二厅——郑介民的地盘。他们直接插手港口的事,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派系斗争了。这是明晃晃的宣战。
“站长,那咱们……”
“咱们?”吴敬中苦笑,“咱们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。毛局长和郑厅长斗法,咱们这些下面的人,成了靶子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雨还在下,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在玻璃上,汇成一道道水痕,蜿蜒着往下流。
“则成啊,”吴敬中背对着他,声音有点飘,“你记住,在台湾这地方,最不值钱的就是忠心。今天毛局长能用你,明天就能扔你。今天郑厅长能拉拢你,明天就能踩你。”
余则成听着,心里一阵发凉。他知道吴敬中说的是实话,可这话从吴敬中嘴里说出来,还是让他觉得……不对劲。
“站长,那咱们该怎么办?”
“怎么办?”吴敬中转回身,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夹着尾巴做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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