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胤礽低喝一声,语气里满是烦躁,“本王只是看看,能有什么事?” 话虽这么说,他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,连带着貂裘的领口都在微微颤动。他往前走了两步,脚步放得极轻,几乎听不到声响,可越是靠近主帐,心里的恐惧就越甚。
主帐的门帘忽然动了一下,胤礽吓得瞬间僵在原地,大气都不敢出,下意识地往树后缩了缩。只见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端着一碗参汤走出来,往旁边的偏帐去了。胤礽这才松了口气,后背已是一片冰凉,全是冷汗。
他正想再往前凑些,忽然听到主帐里传来康熙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:“李德全,去把张廷玉叫来,朕有话要问他。”
胤礽心里一紧,张廷玉是父皇最信任的大臣,这个时候叫他,肯定是商议要事!他忘了恐惧,又往前挪了两步,耳朵死死贴向营帐的帆布。可帆布太厚,里面的声音模糊不清,只能隐约听到“储位”“失德”几个字眼。
“储位?失德?”胤礽心里咯噔一下,只觉得天旋地转,难道父皇真的要废了他?一股无名火和恐慌涌上心头,他竟忘了掩饰,伸手就想掀开帐帘闯进去质问。
“谁在那里?” 一声冷喝骤然响起,如同惊雷在夜空中炸响。康熙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帐门口,手里握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,眼神锐利如鹰,死死盯着树后的胤礽。
胤礽吓得魂飞魄散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貂裘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,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:“父皇!儿臣……儿臣不是故意的!儿臣只是……只是想来给您问安!”
“问安?”康熙怒极反笑,声音里满是失望和愤怒,“深夜三更,躲在帐外偷听,这就是你所谓的问安?胤礽啊胤礽,朕真是白疼你了!你身为储君,骄纵跋扈,鞭打大臣还不够,如今竟胆大包天到窥探朕的营帐!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?还有这大清的律法吗?”
周围的侍卫听到动静,纷纷提着灯笼围了过来,灯火将胤礽惨白的脸照得一清二楚。他趴在地上,浑身发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剩下不住的磕头:“父皇饶命!儿臣知错了!儿臣再也不敢了!”
“知错?你错在哪里?”康熙的声音越来越冷,“你错在恃宠而骄,错在不知敬畏,错在丢尽了皇家的脸面!来人啊,把太子给朕看管起来,没有朕的命令,不许他踏出营帐一步!”
“是!”侍卫们齐声应道,上前架起瘫软在地的胤礽,往旁边的营帐拖去。胤礽一路哭喊着“父皇饶命”,声音越来越远,最终被夜色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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