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从未出现过。
韩晓的目光,迅速恢复了惯常的、那种深不见底的、平静无波的、带着清晰距离感和审视意味的平静。甚至,比刚才更加平静,更加……冰冷。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、不设防的清澈和那转瞬即逝的柔软,只是明亮光线造成的幻觉,或者,是她那精密运转的大脑,在极度疲惫和病后初愈状态下,产生的、一个极其微小、也极其不容许存在的、程序错误。
她的眉头,几不可察地、微微蹙了一下。那蹙眉中,似乎带着一丝对自己刚才那片刻“失态”的、极其轻微的不悦,或者,是对罗梓那依旧死死盯着她、仿佛要将她看穿的目光的、下意识的抗拒。
然后,她再次,移开了目光。
这一次,她没有看向窗外,而是微微垂下了眼帘,目光落在了自己交叠放在腿上、盖着羊绒毯的手上。她的侧脸,重新恢复了那种大理石雕塑般的、平静而疏离的弧度。
“你出去吧。” 她再次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加平静,也更加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结束谈话的意味,“把门关上。”
你出去吧。把门关上。
清晰,直接,不留任何余地。昨夜的一切,那碗粥的“谢谢”,甚至刚才那“一闪而过的柔软目光”……都被这句话,彻底地、冰冷地,划上了终止符。一切,回归“正轨”。
罗梓僵在原地,心脏依旧在因为刚才那惊鸿一瞥的“柔软”而疯狂地、杂乱无章地擂动着,带来一阵阵尖锐的胀痛。但大脑,却在韩晓这冰冷的、终结性的指令下,迅速冷却、清醒。
他明白了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,收回了那几乎要粘在她身上的、贪婪而惶恐的目光。然后,他微微低下头,对着沙发上那个重新垂下眼帘、不再看他的、挺直而单薄的侧影,用嘶哑的、几乎听不见的声音,低声应道:
“……是。”
说完,他不再停留,转身,拉开那扇一直虚掩着的门,走了出去。
然后,他反手,轻轻地带上了门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。并不沉重,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将书房里那片明亮而冰冷的光线、空气中残留的雪松与药味混合的气息、沙发上那个重新披上冰冷外壳、仿佛从未流露过一丝柔软的女人,以及昨夜那场充满了混乱与温暖的意外,和刚才那“一闪而过的、如同幻觉般的柔软目光”……彻底地、决绝地,隔绝在了那扇厚重的、象征着权力与私密的门后。
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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