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苍白的脸色,看着他眼中难以掩饰的惊惶,看着他因为用力握拳而指节发白的手。
那目光里,没有安抚,没有鼓励,甚至没有不满。只有一种纯粹的、极致的平静,和一种……不容置疑的、掌控一切的确信。仿佛在说:看,这就是你要面对的。害怕?可以。但你没有选择。你必须走上去。按照我要求的,走上去。
这目光,比任何言语的威胁或催促,都更具压迫感。它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下,瞬间冻结了罗梓翻腾的恐惧和退缩的念头。他猛地咬紧了牙关,几乎能听到牙齿摩擦的细微声响。是的,他没有选择。母亲的医疗费,那份卖身契,韩晓那不容置疑的意志……他没有退路。
他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,缓缓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那气息在灼热的肺腑间艰难地穿行,带来一阵刺痛,却也带来了一丝扭曲的、近乎自毁的镇定。他闭上眼睛,再睁开时,眼中那剧烈的惊惶被强行压下,虽然依旧残留着不安的阴影,但至少,表面维持住了一种近乎麻木的、空洞的平静。脸上,那练习过无数次的、温和从容的、属于“完美男伴”的标准化微笑,如同面具般,被他艰难地、一点点重新“戴”了上去。尽管这微笑僵硬,缺乏温度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但至少,它出现了。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挺直背脊,仿佛要将那身昂贵的礼服撑得更加笔挺。然后,他转过头,迎向韩晓那平静而深邃的目光,几不可察地,对她点了点头。那是一个无声的回应,一个认命般的、表示“我准备好了”的信号。
韩晓的目光,在他脸上那僵硬却勉强成型的微笑上停留了大约一秒钟,然后,几不可察地,微微动了一下。那不是赞许,也不是满意,更像是一种对“工具”进入预定状态的、冰冷的确认。她没有回应他的点头,只是极其自然地、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的酒店入口。
车子,在门童精准的引导下,平稳地停在了红毯的起点。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、气质沉稳的中年酒店经理,已经快步上前,亲自为韩晓拉开了车门。
“韩总,晚上好。欢迎莅临。” 经理的声音恭敬而不失热情,目光在接触到韩晓的瞬间,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、属于对真正大人物的敬畏。
车门打开的刹那,外面那种混合着闪光灯、低声交谈、高级香水和夜晚凉意的、复杂而喧嚣的气息,猛地涌入车厢。同时涌入的,还有无数道或明或暗、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目光。那些目光,带着好奇、探究、评估、惊艳、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审视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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