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处理一件日常杂务。然后,她补充了一句,声音依旧平静,但似乎比刚才那句“上去吧”,多了一丝几不可闻的、近乎陈述事实的意味:“今晚,表现尚可。”
表现尚可。
又是这四个字。和模拟演练后的“可以了”一样,简洁,平淡,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既不是热烈的褒奖,也不是严厉的批评。只是一种冷静的、基于结果的、最低限度的确认。
但不知为何,在经历了整晚如履薄冰的“表演”,在身心俱疲到几乎麻木的此刻,在刚刚捕捉到她眼中那丝转瞬即逝的、难以言喻的微弱波动之后,再听到这四个字,罗梓的心中,却涌起一股极其复杂的、连他自己都感到错愕和耻辱的情绪。
那不仅仅是被“认可”后一丝本能的、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松弛(虽然这“认可”本身建立在巨大的屈辱之上)。那更像是一种……荒诞感达到顶点后的、冰冷的清醒,和一种对自身处境更深沉的悲哀。
“表现尚可”。这意味着,他这套临时拼凑的、漏洞百出的“表演”,至少没有搞砸她的事。意味着,他这颗被强行打磨、镶嵌的“棋子”,在第一步落子时,没有走错位置。意味着,他出卖自由和尊严换来的、对母亲医疗费的保障,至少在这一局里,暂时是稳固的。
而这一切,换来的,只是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、近乎冷酷的“尚可”,和一句平淡的“早点休息”。
巨大的疲惫和这种清醒的悲哀交织在一起,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。他用力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更深的麻木和空洞。
“……是。韩总也早点休息。” 他听到自己用干涩嘶哑的声音,低低地回应道。他甚至忘了使用那个被允许的、带有亲密意味的“晓晓”,本能地用了最生疏、也最符合他们真实关系的称谓。
韩晓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称呼,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然后便不再停留,转身,朝着主楼深处的楼梯走去。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清晰而规律的“叩叩”声,在空旷安静的别墅里回荡,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楼梯上方。
直到那脚步声彻底听不见,罗梓还僵立在玄关。李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,或许是去处理车子和后续事宜。偌大的玄关,只剩下他一个人,站在明亮而冰冷的光线下,像一尊被遗忘的、穿着戏服的雕像。
许久,他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,缓缓地、动作有些迟钝地,弯下腰,开始解自己脚上那双昂贵皮鞋的鞋带。手指因为疲惫和之前的紧张而有些不听使唤,简单的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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