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?是怕这痴儿的‘疯话’?还是怕……这‘疯话’里提到的,某些你极力想要掩埋的……旧事?”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我没有……”苏浅雪像是被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,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否认,她猛地抓住萧景煜的手臂,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,眼中满是乞求与绝望,“陛下!陛下信我!臣妾什么都不知道!是这贱婢……是有人要害臣妾!是有人指使她装疯卖傻,构陷臣妾!陛下明鉴啊!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,若是往常,早已令萧景煜心碎不已,百般抚慰。可此刻,她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恐惧,和言语间下意识的回避与推诿,却像一根刺,扎进了萧景煜心底最隐秘的角落。
他忽然想起,这些年来,苏浅雪那缠绵不愈、时好时坏的“心悸之症”;想起她夜半惊梦,总呓语着“影子”、“衣服”;想起长春宫偏殿那场蹊跷的走水,和“意外”焚毁的、先帝赏赐的杏黄宫装;更想起……母后近来对静思院旧案不同寻常的关注,对浣衣局旧档的调阅,以及吴嬷嬷在掖庭狱的“暴毙”……
难道……浅雪真的……
不!绝不可能!浅雪温婉柔顺,心地纯善,入宫以来,侍奉他尽心竭力,对待宫人也宽和仁厚,怎会与那些阴私诡谲之事有染?定是有人嫉妒她盛宠,借静思院血案和这痴儿,设计构陷!
可母后……母后为何如此笃定?甚至不惜在百官面前发难?她手里,难道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证据?
一时间,惊疑、愤怒、维护、猜忌……种种情绪在萧景煜心中激烈冲撞,让他脸色变幻不定,竟一时语塞。
太后将皇帝的反应尽收眼底,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冰冷的失望。她这个儿子,到底是被“情”字蒙蔽了双眼,还是……根本就在自欺欺人?
她不再看皇帝,目光重新落回丹陛下那个仿佛已被遗忘的“痴儿”身上。
谢阿蛮依旧保持着跪伏的姿势,额头抵着冰冷光滑的金砖,身体细微地颤抖着。方才帝后之间那番惊心动魄的言语交锋,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她头顶。她能感受到皇帝那如有实质的杀意,如冰锥般刺向自己;也能感觉到太后那看似平静、实则步步紧逼的意志。
她知道,自己这把刀,已经被太后握在了手里,狠狠劈向了苏浅雪,也劈向了皇帝竭力维持的、那层温情脉脉的假面。而现在,这把刀,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——要么一举建功,要么……被折断丢弃。
她不能退。也退无可退。
就在殿内气氛僵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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