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,城南老居民区的巷子深得像一口井。
陆辰把车停在两条街外,步行穿过湿漉漉的窄巷。雨水顺着老式瓦房的屋檐滴落,在青石板上敲出单调的节奏。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夜宵摊收摊后残留的油烟味。
线人老吴蹲在一家关了门的杂货店屋檐下,缩着脖子抽烟,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。
“陆队。”老吴看见他,赶紧掐了烟站起来,左右张望了一下。
“强叔什么时候失踪的?”陆辰没废话,直接问。
“四天前,就是火并那天晚上。”老吴压低声音,“和盛帮内部都传遍了,说是强叔反对和那帮外地人合作,在会上拍了桌子。第二天人就没了。”
“家人呢?”
“老婆孩子都在家,但大门紧闭,窗帘拉得死死的。我让手下的小弟去打听过,他老婆接电话时声音都在抖,只说强叔出门办事了,问去哪、什么时候回来,一概不说。”
陆辰盯着老吴:“你确定他是反对和‘黑刃’合作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老吴凑近了些,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往下滴,“强叔在和盛帮二十多年了,从码头扛包的小弟一路混到堂主,最讲规矩。他说那帮外地人手太黑,做事不留余地,迟早把所有人都拖下水。火并前三天,他还私下找过其他几个堂主,想联合起来抵制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没人敢应。”老吴苦笑,“‘黑刃’的人来谈合作时,我有个小弟在场。说那六个人,清一色黑色西装,领头的那个脸上有道疤从额头划到下巴,说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。他们开出的条件很诱人——帮派地盘扩大三成,利润分他们三成就行。但强叔当场就掀了桌子,说这是引狼入室。”
陆辰记下这些细节:“强叔平时有什么习惯?常去的地方?”
“每天早上七点准时去‘老陈茶楼’喝早茶,雷打不动。下午一般在自己管的两个棋牌室转转。晚上回家陪老婆孩子,很少应酬。”老吴顿了顿,“但四天前晚上,他从帮会总部出来,没回家。监控最后拍到他是在建设路口的便利店买烟,然后往东走了,那边没摄像头。”
“东边……”陆辰脑子里快速调出那片区域的地图——老旧工厂区,拆迁了一半,晚上基本没人。
“陆队,”老吴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手在抖,“有件事……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“说。”
“强叔失踪前一天,找过我。”老吴的声音压得更低,几乎成了气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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