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如血,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。
陆辰独自站在旧码头仓库区的入口,眼前是一片被时光和遗忘吞噬的废墟。锈蚀的铁门半敞着,门轴发出刺耳的**,仿佛在诉说着无人倾听的往事。断壁残垣在斜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,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,刻在这片即将消失的土地上。
他深吸一口气,迈步走了进去。
脚下的碎石和碎玻璃在靴底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响,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残骸上。三号码头仓库区——这里曾经是东海市最繁忙的货运枢纽,父亲陆远山当年调查的起点。如今,它即将被拆除,改建为现代化的商业综合体。推土机已经在外围待命,只等最后的批文下达,这片承载着无数秘密的土地就将永远消失。
陆辰在一堵半倒塌的砖墙前停下脚步。
墙面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蓝色油漆,依稀能辨认出“3号库”的字样。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砖面。砖缝里长出了顽强的野草,在晚风中微微颤抖。这一刻,时间仿佛倒流了。
他闭上眼睛。
二十年前,同样的黄昏。
陆远山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,背着那个用了多年的旧公文包,独自走进这片仓库区。那时的三号码头还没有荒废,货轮汽笛声此起彼伏,装卸工人们喊着号子,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和机油的味道。
他是市检察院反贪局最年轻的调查员,手里握着一封匿名举报信。信很短,只有三行字:“三号码头仓库区,每月十五号,有货。货不普通,人不普通。”
没有署名,没有细节,但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,像是用尺子比着写出来的。陆远山知道,这种举报往往最有价值——写举报信的人极度谨慎,但也意味着,他掌握的东西足够致命。
父亲花了三个月时间暗中调查。
他伪装成货运公司的调度员,混在工人中间;他深夜潜伏在仓库对面的废弃灯塔里,用望远镜观察;他一点点拼凑线索,像拼图一样,将散落的碎片慢慢连接起来。
每月十五号,凌晨两点。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厢式货车会准时驶入三号码头。车子直接开进三号仓库,大门随即关闭。一个小时后,货车离开,仓库恢复寂静。但陆远山通过望远镜看到,货车离开时,车厢的悬挂明显下沉——说明装上了重物。
是什么货?需要如此隐秘?
更奇怪的是,每次货车进出,仓库区的保安都会“恰好”换班,监控摄像头也会“恰好”故障。这不是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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