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后的日子,如同在冰水里浸泡。
沈生澜的身体仿佛被彻底掏空,连抬一抬手指都需耗尽全身力气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钝痛,那是失血过多留下的烙印。
吴太医每日都来,施针用药不敢松懈,但看她的眼神总带着沉重的忧虑——这次生产,几乎毁了她的根基。
孩子被奶娘抱走了,她只来得及在昏沉中看过一眼那皱巴巴的小脸。
南宫容璟说到做到,没有让她再见到孩子,甚至连是哪个奶娘、养在何处都不曾透露。
沈生澜只能在无数个疼痛难眠的夜里,靠想象描摹婴儿的模样,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暖阁的守卫更加森严,几乎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。
陶太监依旧是那个沉默的送药人,只是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一丝极淡的、近乎悲悯的神色。
孙婆子隔日会来为她查看恶露、按摩腹部,手法熟练,话却更少了,每次临走前,总会用那双布满厚茧的手,看似无意地在沈生澜手腕上多停留一瞬,指尖轻轻按在某个穴位——那是之前传递“待东风”信息时接触过的位置。
沈生澜知道,她在确认自己的状态,也在维持着那条若有若无的联系。
南宫容璟自那日后,只来过一次。他站在床前三步远,不再靠近,目光在她惨白枯槁的脸上停留片刻,又移开,语气平淡地询问吴太医她的恢复情况。
得到“需长期将养,切忌劳神动气”的回答后,他点了点头,对沈生澜道:“好生养着,莫想不该想的。”
他没有再逼问仇家或星陨石的事,但沈生澜知道,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他在等她恢复一点元气,以便更好地“榨取”。
蒋应韩那日的闯入和直言不讳,无疑加重了他的紧迫感。
沈生澜躺在病床上,时间变得粘稠而漫长。身体的疼痛和虚弱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,但更折磨人的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和对孩子们的牵挂。
安安怎么样了?新生的孩子是否安好?周嬷嬷是否真的如蒋应韩所说,断了腿,泡在水牢里?
这些念头如同毒蚁,日夜啃噬着她的心。
然而,与以往不同,这一次的绝望没有将她彻底吞噬。生产时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,孩子微弱的啼哭,系统最后传递的暖流,以及蒋应韩那句关于周嬷嬷的残酷话语……所有这一切,沉在了她的心底。
她不能死。至少,在确保孩子们相对安全、在弄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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