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肢百骸漫上来的冰冷和疲惫。
赵大勇那怨毒的眼神、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挣扎、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感,一股脑地涌上来,她眼前阵阵发黑,胸口闷得发慌。
“小宝……奶奶在……”她最后呢喃了一句,眼前一黑,身子一软,彻底失去了意识,怀里却还死死护着小宝,没松开分毫。
“他婶子!”里正赵老实眼疾手快,几步冲过来扶住她软下去的身子,惊得喊出声,“这是晕过去了!快,快找个后生把她背回去!”
旁边几个跟着来的村民连忙应声,一个年轻力壮的后生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避开梁洁怀里的小宝,将她打横抱了起来。
梁洁的身子软得像一摊泥,沾着淤泥的粗布褂子蹭得后生满身都是,可他半点不敢含糊,脚步稳稳地朝着村里走。
小宝被惊醒了,看着晕过去的奶奶,又瘪着嘴想哭,却被后生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,只能攥着梁洁的衣角,小声抽噎。
赵大凤早就哭成了个泪人,此刻见嫂子晕过去,更是哭得撕心裂肺:“嫂子!你醒醒啊!都是我不好,我没看好小宝,我对不起你啊!”她一边哭,一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头,手里还攥着那只跑丢的拖鞋,狼狈又可怜。
里正沉着脸,回头扫了一眼黑压压的芦苇丛,朝着身后的村民一挥手:“赵大勇那畜生肯定还藏在这附近!都给我仔细搜!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!敢在咱村抢孩子,反了他了!”
“就是!抓住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!”
“这种败类,留着也是祸害!”
村民们义愤填膺,纷纷应和着,抄起河滩上的木棍、锄头,分成几拨,朝着芦苇丛深处搜了过去。
枯黄的芦苇被踩得沙沙作响,喊骂声、脚步声在空旷的河滩上回荡,惊起一群群乱飞的麻雀。
这边,后生背着梁洁,赵大凤哭哭啼啼地跟在旁边,刚进村口,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萧墨和方圆。
萧墨在工厂里上班,刚才赵大凤去报案时,托人捎了信,他撂下手里的活就往家跑,额头上满是汗水,气喘吁吁。
他媳妇方圆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小孩,一路小跑跟着,脸色惨白,怀里的孩子被外面的动静惊得哇哇大哭。
“小宝!”方圆一眼就瞧见了后生怀里的小宝,孩子脸上还沾着泥,眼角挂着泪,她的心猛地一揪,失声痛哭起来,抱着小的就冲了过去,“我的儿啊!你可算回来了!吓死娘了!”
她想伸手抱小宝,又怕碰疼了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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