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洁第一个跑了出来,她看着赵大凤:“你,什么时候发现小宝不见了?”
“娘,就刚才,我还看见小宝在门槛上就刷个锅的功夫不见了,家里该找的地方都找了!”
梁洁的心猛地一沉,像是被一只淬了冰的无形大手狠狠攥住,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赵大勇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,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紧绷的神经,瞬间搅得她头皮发麻。
赵大勇,原主的亲儿子,一直想把小宝带走,但是自从上次之后,太守府庶出小姐打听到他的底细后,命人将他赶出太守府。
逃离太守府的赵大勇,无处可去,生活也没有着落,就又干起来了老本行,欠了一屁股债。
三天两头在梁洁家附近打转,眼神里的算计像毒蛇的信子,黏在两岁的小宝身上,甩都甩不掉。
她还记得前天傍晚,那人倚在她家院门外的老槐树下,嘬着烟卷阴阳怪气地笑:“小宝是我儿子,你们不能霸占着他!就算我把他送到富贵人家,那也是为他谋个好去处!”
当时她只当是混账话,狠狠瞪了他一眼关了院门,哪曾想,这竟是祸事的开端。
“大凤!”梁洁的声音陡然拔高,因为急切而尖利得变了调,惊得院角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咯咯乱飞,“赵大勇今天来过吗?或者你在附近瞅见他的人影没有?”
正在灶台边刷锅的赵大凤被嫂子这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吓了一跳,手里的丝瓜瓤“啪嗒”掉在泔水桶里,溅起一星浑浊的水花。
她愣愣地眨巴着眼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灶台沿的豁口,努力回想:“好、好像……我晌午刷锅前,是瞥见个人影在咱家院墙外头晃了一下,穿件洗得发白的灰褂子,脑袋耷着,我还以为是哪个过路的,没太看清……”
灰褂子!
赵大勇那件穿了三四年的灰布褂子,袖口磨出了毛边,后背还有块洗不掉的油渍,她记得清清楚楚!
梁洁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巨响,像是有惊雷炸开,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汹涌的母亲本能淹没。
她甚至没顾上换掉脚上那双露出脚趾的旧拖鞋,转身就往院外冲,粗糙的水泥地硌得脚心生疼,可她浑然不觉。
“我去找他!大凤,你赶紧去村头找理正,就说孩子可能被赵大勇抱走了!快!”
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尾音抖得不成样子,脚下却跑得飞快,单薄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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