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慢地、一寸寸地刮过花见棠身上破烂的衣衫,沾着污迹的手指,以及她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颤抖的身体。
没有温度,没有情绪,只有纯粹的、几乎令人窒息的审视。
花见棠僵在原地,感觉血液都快要冻住。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,多可疑——擅自移动他,触碰他,甚至可能被他发现了她偷用他储物袋里的东西。
他会怎么处置她?像捏死一只碍眼的虫子一样碾碎她?还是用更冷酷的方式,惩罚她的“僭越”?
时间在冰冷的对视中变得粘稠而漫长。
就在花见棠几乎要承受不住那目光的压力时,子书玄魇的视线,终于从她身上移开,落回了自己身上。
他尝试动了一下手臂,立刻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,暗金色的血沫从嘴角溢出。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、被强行压下的痛楚。他低头,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、依旧狰狞可怖的伤口,看着额头那被新生角质覆盖的裂痕,又看了看身侧不远处,那滩已经干涸的、属于花见棠之前咳出的暗红血迹。
最后,他的目光,落在了自己腰间那个黑色储物袋上,停留了片刻。
花见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然而,子书玄魇什么也没说。他只是重新闭上眼睛,眉头紧锁,似乎在全力内视,感应着体内糟糕到极点的状况。
片刻后,他再次睁眼,暗金色的瞳孔深处,已是一片沉静的冰冷。他看向花见棠,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干涩得厉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:
“水。”
花见棠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连忙爬起身(动作依旧踉跄),跑到寒潭边。她不敢直接用寒潭水,那对他现在的身体可能也是负担。她记得宫殿角落里有一处渗水点,水虽然也带着寒气,但相对温和。她之前用石片接了一些存在隐蔽处。
她拿出那个粗糙的石碗(也是她自己磨的),盛了小半碗水,小心翼翼地端到子书玄魇身边。
子书玄魇没有看她,只是微微偏过头。花见棠会意,将碗沿凑到他干裂的唇边。
他极其缓慢地喝了几口,喉咙滚动,发出轻微的吞咽声。每喝一口,都要停顿片刻,似乎在忍受着吞咽带来的痛苦。
喝了大约半碗,他摇了摇头。
花见棠收回碗,默默退开两步。
子书玄魇再次闭上眼睛,开始尝试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。一丝丝微弱的、带着死寂气息的暗金光芒,从他伤口边缘和额头角质下浮现,极其缓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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