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年参与过二二八事件的刽子手,最害怕的就是有人翻旧账。
刀疤男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泼过来。茶水在苏晴胸前洇开深色痕迹,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对方油亮的皮靴上颤抖。“1948年你在上海《大公报》发表的《学生的运动之我见》,“男人从卷宗里抽出剪报,“这里写着'暴政终将被推翻'——苏小姐,这句话现在还作数吗?“
苏晴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膀,落在墙上的电子钟上。下午三点整,距离林默涵与新联络员接头还有两个小时。如果她现在招供,调查局来得及在淡水码头设伏;如果她坚持到五点,林默涵就能把“光明计划“的名单送出去。她突然想起林默涵教她的心理侧写术:审讯者最害怕的不是沉默,而是审讯对象开始分析他们。
“长官左眉的伤疤是在1945年徐州会战留下的吧?“苏晴突然笑起来,“当时你应该是第五军的少尉,被日军的刺刀划伤。“她注意到男人握笔的手开始颤抖,“你的妻子在1949年随国民党撤退时淹死在钱塘江,所以你现在特别痛恨地下党,对吗?“
白炽灯突然爆裂,玻璃碎片像雪花般落在桌面上。苏晴在黑暗降临的瞬间,用藏在发夹里的细针划破了掌心——疼痛让她保持清醒,而鲜血滴落在照片上林默涵的脸,像极了他们在南京分别时,他胸前绽放的那朵血花。
三
林默涵在暮色中走进“松竹梅“古董店时,鼻黏膜立刻捕捉到三种危险气味:硝烟、***、还有苏晴惯用的茉莉香。红木货架上陈列的青铜鼎泛着诡异的绿光,那是涂上磷粉的暗号——警告后来者此地已暴露。
“先生要看什么?“穿长衫的老者从屏风后走出,山羊胡上还沾着墨汁。林默涵注意到他袖口的金表链——那是瑞士产的浪琴表,1955年才在台湾上市,一个古董店老板绝不可能戴这种新潮玩意儿。
“我找'寒梅'。“林默涵用拇指指甲刮过柜台边缘的梅花雕刻,这是约定的接头暗号。老者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掌心的硬茧在他虎口按出红痕——这不是老年人该有的手劲,倒像是常年握枪的军人。
“寒梅已经谢了。“老者从砚台里蘸起墨汁,在宣纸上写下“暗香浮动“四字。林默涵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正确的回应该是“疏影横斜“,而眼前这个冒牌货写的,是调查局特有的“梅花密码“,每个字的起笔角度都对应着不同的字母。
后巷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声。林默涵反手撞向老者的肋骨,同时掀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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