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一张利嘴!”他咬牙切齿,折扇也忘了摇,指着宋念云,
“宋念云,你不过仗着有几分姿色,得了山长几分青眼,就真以为自己能翻天?这科举之路,你以为那么好走?咱们走着瞧!”
撂下狠话,他也不敢再多待,狠狠瞪了宋念云一眼,带着仆从离开了。
他已经考过了县试,这次来,就是想和宋念云拉进关系的,没想到宋念云竟然如此不识抬举。
风波暂时平息,贡院门口恢复了秩序,但气氛却微妙地不同了。
许多学子,尤其是那些寒门子弟和为数不多的女学子,再看向宋念云时,目光中多了敬佩与同情交织的复杂情绪。
宋壮壮松了口气,凑近低声道:“小姐,您没事吧?那张少爷真不是东西!”
夜枭的身影重新隐入人群,只是周身气息更冷了几分。
若非场合特殊,主上又有严令不可暴露、不可轻易动官面上的人,那张自谦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宋念云摇了摇头,面色恢复平静,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发生。
“贡院开门——!”伴随着衙役悠长的唱喏,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。
学子们开始依次验明正身,领取号牌,鱼贯而入。
考场内,号舍狭窄逼仄,仅容一人转身。
宋念云找到自己的位置,放下考篮,取出笔墨纸砚,一一摆好。
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木料味和淡淡的霉味,还有无数考生汇聚起来的紧张呼吸。
她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时,眼中只剩一片澄澈的专注。
试卷发下,题目展开。四书文、试帖诗、经义策问……她提笔蘸墨,笔尖落在洁白的宣纸上,如行云流水,再无半点滞涩。前世积累的学识眼界,今生刻苦地钻研沉淀,在此刻融会贯通,化作笔下锦绣文章。
时间在笔尖沙沙声中悄然流逝。
当最后一道策问题答完,宋念云搁下笔,轻轻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。
检查无误后,她静静等待着交卷的时辰。
走出贡院时,天色已近黄昏。
夕阳的余晖给陵阳郡的街巷镀上了一层暖金色。
宋壮壮和夜枭立刻迎了上来。
宋壮壮递上温水,一脸关切:“小姐,考得怎么样?累坏了吧?”
“尚可。”
宋念云接过水囊,喝了几口,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,但眼神明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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