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高高束起,显得干练异常。只是那张原本白皙的脸上,此刻也被湿热蒸得泛红,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。
“嘘——”陈越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,示意她禁声。
赵雪立刻定住脚步,像一只警惕的猫,手中的茶碗纹丝不动。
“笃……笃……笃……”
一种极有节奏、极为沉闷的声音,透过铜管,经过陶瓮的共鸣腔放大,清晰地传进了张猛的耳朵里。
那声音不像鱼撞,鱼撞是沉闷的“砰”;也不像水流,水流是持续的“哗”。
这声音,干脆,有力,且充满了目的性。
就像是有人在水底,拿着一把包裹着厚厚棉布的小锤子,正在耐心地、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船底最坚硬的龙骨。
而且,位置在变!
一会儿在船头,一会儿在船中,像是在寻找下口的缝隙!
张猛猛地抬头,眼里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:“大人!这……这动静!像是在……凿船?”
陈越一把推开陶瓮,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张癌症晚期的X光片:“不是像,就是在凿。而且用的是专业的‘软骨消声凿’,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在水下破坏船只结构的工具,凿刃是特制的软钢,敲在木头上声音极小,但破坏力极强。”
他猛地站起身,因为起得太急,甚至感到一阵眩晕,但他稳住了身形,语气森然:
“我们被盯上了。对方是行家,而且……不留活口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咱们的船底包了铁皮啊!”张猛急了。
“铁皮只有水线附近有,龙骨接缝处为了防锈和检修,是只有硬木和桐油灰的。”陈越语速极快,“如果让他们找到那个‘死穴’,只要凿开一个碗口大的洞,以这微山湖的水压,半个时辰内,这艘楼船就会因为龙骨断裂而解体。到时候,咱们都会变成鱼食。”
“他娘的!欺人太甚!”张猛拔出腰间的横刀,刀锋在雾气中划过一道寒光,“老子下水去剁了他们!”
“别动!”陈越喝住他,“敌人在暗你在明。现在下水就是送死。而且……不止一处。你听。”
他指了指四周的甲板。
不用陶瓮,甚至凭耳朵也能听到,那种“笃笃”声开始变得密集起来,仿佛有无数只啄木鸟正在同时啄食这艘巨大的木船。
包围。彻彻底底的包围。
“所有人!”陈越大吼一声,声音不再压抑,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命令,“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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