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“拿桶来!”陈越大喊。
一个小太监飞快地递过痰盂。
“哇——!”
张德旺只觉得喉咙一甜,一口黑臭的血水混合着几个米粒大小的、还在蠕动的白色虫体,被他狂喷了出来。
“啊!虫子!他吐虫子了!”
大臣们这下是真怕了,一个个面如土色,退到了墙根。事实胜于雄辩。
张德旺看着盆里的东西,两眼一翻,瘫在地上,浑身发抖:“救命……陈大人救命啊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中毒了……”
陈越从怀里掏出一颗刚做好的“解毒丸”(其实是浓缩的打虫药),塞进他嘴里。
“想活命,就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。你是被人当枪使了,还以为自己在尽忠?蠢货!”
……
朝会结束。陈越洗刷了冤屈,但他没有时间庆祝,甚至没有时间喝口水。
朱祐樘的圣旨连下三道:全城所有水井即刻查封,未经验证不得取水;征调工部、户部所有力量配合陈越;开放皇家内库,珍稀药材任取。
陈越拿着圣旨,像一阵风一样回到了工坊。
这里的气氛彻底变了。之前是为了赚钱做牙刷,热火朝天但带着铜臭味。现在是为了救命做药水,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肃杀。
所有的植毛机都停了,被搬到了角落腾出空间。那几口巨大的用来煮猪鬃的铜槽,现在洗刷得干干净净,下面架起了最大的火,里面咕嘟咕嘟熬制的,不再是血水,而是那种红色的、刺鼻的“血见愁”解毒液。
“快!火再大点!加煤!”孙配方吼着嗓子,手里拿着大勺子拼命搅拌,“这药汁得浓缩!得熬成胶!不然投进河里就被冲散了,稀释了就没用了!”
院子里,刘铁锤带着徒弟们,光着膀子,正在连夜打造一种奇怪的铁器——“铁笼喷雾器”。那是一个带有许多细孔的铁笼,里面装上药包,沉入深井后可以缓慢释放药性。
张鬼手则在设计一种“水车投放装置”,打算安装在金水河的入口处,利用水流的动力,自动将定量的药粉均匀撒入河道,形成持续的杀毒带。
“陈大人,全城的药材铺都被我们搬空了。”修安跑进来,满脸是汗,衣服都湿透了,“赵王爷还派人从军营调了五百石雄黄粉。可是血见愁不够了!”
“不够就去周边州县调!去抢!”陈越看着地图上的京城水系图,眼睛熬得通红,“这点量,只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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