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倒卷。台上景象令人毛骨悚然:李少君披发赤足,怀抱玉戈蜷于墙角,口中念念有词。他面如枯骨,双目深陷,三日不见,竟似老了二十岁。
玉戈横于他膝上,戈身云纹中,竟有暗红脉络隐现,如血丝流淌。
“还我……还我……”李少君盯着玉戈,眼神疯狂。
巫姒叹道:“痴儿,你以血饲戈,反被戈噬,何必?”
她示意刘陵近前,取银针刺破其指尖,血珠滴落玉戈。血触戈身,竟被吸入,那暗红脉络瞬间明亮,整柄玉戈泛起妖异红光。
“刘氏血脉为引,通灵见真。”巫姒盘坐,双手结印,诵起古老咒文。那语言非楚非汉,音节古怪,却让闻者心神震荡。
玉戈开始震动。
起初微不可察,继而剧烈颤抖,竟从李少君怀中飞起,悬浮半空。戈身红光迸射,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幅幅画面——
画面中,一座巍峨陵墓正在修建,墓主身着天子冕服,面目模糊。玉戈置于棺椁之侧,忽有一人潜入,盗戈而去。画面急转,盗墓者暴毙,玉戈流转于各色人等之手,每经一人,那人不久必遭横祸……
最后画面定格在未央宫,刘彻持戈登坛,然后昏厥。
“看到了?”一个声音直接响在众人脑海,非男非女,冰冷无机,“我本葬于淮南王刘长陵中,镇其怨魂。刘长,高皇帝子,文帝弟,因谋反被废,绝食而死。他怨气冲天,需以‘言灵戈’镇之。而今戈离陵寝,刘长怨魂已散入天地,寻刘氏血脉而噬。当今天子,首当其冲。”
卫青骇然:“如何解救?”
“解?”那声音竟似冷笑,“刘长之怨,起于兄弟阋墙,皇位相争。此怨唯有至纯刘氏血脉,自愿以命相代,方可平息。”
众人皆看向刘陵。
少女面色惨白,却挺直脊背:“陵儿愿……”
“不可!”卫青断喝。
“无他法。”玉戈声音冰冷,“且即便以命相代,也只可延天子三年阳寿。三年后,怨魂再临,届时需再祭一人。如此循环,直至刘长怨气散尽——或许十年,或许百年。”
死寂。
李少君忽然狂笑:“听到了?哈哈哈!什么长生,什么天命!不过是一场血祭!刘氏自相残杀的血祭!”
巫姒闭目长叹。
卫青盯着玉戈,一字一句:“你究竟是何物?”
红光波动,声音依旧冰冷:“我?我只是真相。玉石本无言,人心赋予声。你们问我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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